“她是不是有话要说。”梁业棠提醒贺承渊,后者面无表情地微微拧眉,许久,才跨前一步,顺势坐在床沿上,稍稍俯下身。
本能地察觉到男性气息的靠近,林海蓝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了贺承渊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薄唇,委屈地开口:“你是我的老公,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叫你老公……老公,老公……”
她在贺承渊耳边低声呼唤着,带着无限的柔情和爱意。
什么?老公?承渊居然玩隐婚?梁业棠诧异地刚想说话,贺承渊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出去!”
梁业棠对“嫂子”好奇地抓心挠肺,无奈形势显示现在显然不是他追问好友的时候,只能讪讪地摸摸鼻子,提着医药箱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僵硬的俯身动作让林海蓝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被动,哽咽了一下,眼睛仍闭着,泪水却一滴接着一滴从眼角滚落,她紧紧缠住男人的身体,伤感地低语:“嫁给你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想陪你一起终老,说好一辈子保护我,少一分一秒我都不答应……”
贺承渊墨色的瞳仁中闪现一丝探究的复杂幽光。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月华和星光,灯光下的女人,脸色是虚弱的苍白,然而因为高烧,脸庞已经染上了极为不正常的红晕。
憔悴、柔弱,但眉目间却露出几分不服输的倔强。
“一辈子没有很久……”
“下辈子,你再去找别的女人……”
“这辈子,只陪着我好不好?”
贺承渊想到她昏沉睡去前迷迷糊糊着说的这几句话,目光忽然变得深沉。
电话铃声这时响了起来,林海蓝像是不堪铃声的骚扰嘤咛着动了一下,贺承渊拧了拧眉,接起电话。
“呃,我打电话来就想提醒你一下,虽然大家都说发烧的时候那个什么男的会觉得热乎乎的很舒服,但是你千万要把持住,别这样对大嫂啊!”
梁业棠语调轻快地说着,丝毫听不出任何担心,反而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调侃冷面好友的把柄好好捉弄一番。
“梁业棠。”贺承渊冷冷地蹦出三个字,那边立马识相地没声音了,一会儿后,却又听见好友低沉的嗓音,“她的烧退不下去,你再过来一趟。”
“我在医院值班不能擅离职守的啊达令,我不是留了退烧的针剂在你那儿嘛,打针这种小事你自己搞定啦,小时候就学会了。”
贺承渊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侧头望住林海蓝的眼神淡定,“打什么地方?”
“废话,当然是p……”梁业棠差点把那粗鲁的两个字脱口而出,连忙换了个说辞,“就大嫂那张漂亮脸蛋,自然是打在她美丽的……你真的要我说哪个词?咳,要是你实在为难,把她送到医院来,我给她打。”
还没等梁业棠在那边暧昧地笑完,贺承渊冷硬地哼了声,扣上了电话。
熟练地配好药水,将针筒里的空气推尽,贺承渊坐到床边,林海蓝微微侧身躺着的动作正好方便了打针,他掀开被子,自然地把手放在林海蓝的裙摆上,仿佛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唔……”林海蓝烧得恍然,昏昏沉沉地觉得腿上一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子,却不小心摸到几根不属于女人的手指。
“你……干什么?”林海蓝吓了一跳,可脑中一团混乱,她茫然地思索着,嘴角忽然露出甜美的笑意来,“嗯……老公……”
五年零九个多月,她终于等到了吗?他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他们终于要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了……
贺承渊的手掌被牢牢地握紧,抱住,下意识地皱眉要收,却见她半闭着眼,侧过脸轻轻磨蹭着枕头,脸上浮现了几缕不甘和悲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