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老太太顺便送她去医院,在车上,她犹豫着开口,“妈,项链我就当收下了,不如还是放您那儿?”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给你了就是你的,我拿着算什么事儿啊。”
她说着猛地一顿,转身皱眉盯着林海蓝,“海蓝,你别是后悔嫁承渊了吧?”
那架势,像是她敢点个头就会被老太太用眼神盯死。
她囧了下,哭笑不得,“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实在是太贵重了,拿着总觉得心慌。”
余光瞥了眼身后跟着的车,往常可没这么多保镖跟着,这项链恐怕价值连城。
“反正给你了,你要么藏起来要么收银行里,我可管不着,这项链向来是贺家媳妇管的。”
听老太太耍无赖的语气,颇有种拿这条传家宝将她死死绑在贺家的意图。
万一她真不嫁了,搞不好要被贺家追杀。
林海蓝觉得背后嗖嗖冒着寒气。
林海蓝没有直接把项链带银行去保管,她想先和承渊说了,再由他决定到底该拿它怎么办,于是一下午,她都没心思工作,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要反复检查抽屉有没锁好,回家的路上更是鬼鬼祟祟地像做贼一般。
以致于进小区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还破天荒地叫住了她,看起来只是关照一下住户,但那眼神,分明是觉得今天很像个小贼的业主是不是坏人披了一张她的皮。
打开门,林海蓝一下子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总算松了口气。
与其说是怕价值连城的项链丢了,不如说,她是怕对贺家来说意义非凡的传承物给丢了。
真是压力山大。
休息了几分钟,想到她还要上网去收份邮件,她起身去了书房,顺便也把盒子带了进去。
收好文件,她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再度落在手边的盒身上。
打开盒盖,深黄的大钻在书房温馨养眼的灯光下散发着愈加柔美的光彩,让人忍不住伸手轻抚。
“真美。”她由衷地赞美。
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托在手中更仔细认真地欣赏了一番,差不多将每颗镶嵌的白钻都欣赏完,正当她打算把项链收回去的时候,脸色突然莫名地一滞。
眨了眨眼,她又把项链拿了起来。
脑中仿佛有道闪电倏地划过,劈在了她某条敏感的神经线上。
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这条项链有点眼熟呢。
秀丽的眉越蹙越紧,手撑在额头上闭眼思索着,却越努力去想越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照理说她不该觉得眼熟,印象中,她都没在甄巧玲身上见过能比得上这条项链的珠宝,更何况其他人,无不平平凡凡。
她沉浸在这份违和的熟悉感,不停翻看摆弄着项链,试图将它摆弄出一个能激发她回忆的特定形状。
直到一双手从她身后伸过来,刻意放轻力道搂住她,但还是把她吓了一跳,惊悚地回头一看,“承渊,你进门怎么都没声的。”
“我叫你两声了,你也没反应,在想什么?”贺承渊睨着她心事重重的脸,关切地问了一句。
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条项链!林海蓝不觉得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一时恍惚产生的错觉,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盒子往贺承渊面前一推,挑眉问他,“你说成为贺家媳妇儿的象征,不会就是指它吧?”
贺承渊老早就看到了,这时也只是翘起唇角微微笑道,“既然给了你,就收好,奶奶和爷爷相守了一辈子,爸妈也已相守了大半生,是个好兆头。”
林海蓝嘿嘿一笑,故作财迷状,“我是不是又多了样固定资产,很贵吧?几位数?”
贺承渊薄唇微抿,随之淡笑,“和你的车差不多。”
林海蓝倒抽凉气,便听到他似笑非笑地又蹦出两个字:“美金。”
林海蓝猛地一个激灵,嘴巴都合不上了。
“贺家向来讲规矩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贺承渊微笑地揽住她,声音凉凉的,“你以后如果有了不安分的念头,先想想背负5500万美金的债是什么滋味,嗯?”
“你在威胁我!”林海蓝悲愤地指责,扒着他的西装不撒手,“我误上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