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凤一听到马小杰的声音,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敢打电话到她公司来,这将给警方留下一条重要线索,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句,就被他挂掉了,她意识到事情严重,以前马小杰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从来不敢这么生气。
她打开电脑,看到自己和方俊出海的事被曝光,非常生气,这些八卦记者为了挣钱,到处挖掘名人的隐私,她知道马小杰是因为这事生气,为了安抚他,她拿出“爱情手机”,写了4百多字的信息给他,并说下班去他家深谈。
下班后,她打车到马小杰住处,马小杰一脸不悦,她极尽温柔地搂着他,承认自己是和方俊一起出海看日出,说方俊爱她爱得发狂,她想利用方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他能给你什么?”
“当然是千万资产了。”
“哦,你想当他的情人,以换取千万财产吗?”
“不,我想和他结婚,一结婚他的资产就……”
她还没说完,只听“啪”一声,马小杰掴了她一耳光,她脑袋“嗡嗡”作响,她从来没想过马小杰会打她,虽然很愤怒,但她不觉得委屈,是她自己不对,可为了达到既定目标,她是不会放弃的:“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死,否则我一定要跟方俊结婚,我不爱他,而是爱他的财产,如果我和他结婚,然后找个理由和他离婚,他是个很花心的男人,找理由离婚十分容易,离婚后,他最少得分给我两千万财产,拿到财产后,我和你飞到国外买别墅,快快乐乐地和你过一辈子,好吗?”
“不,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如果你和他结婚,我就杀了他,然后和你一起殉情,在人间和你做不了夫妻,到地狱里做夫妻吧,反正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在乎再沾更多鲜血!”马小杰毅然决然地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兰雅凤的脊背一阵阵发冷,她知道马小杰是言出必行的,他用生命在爱她,目前只能用缓兵之计,否则走错一步,全盘皆输。
“老公,我这不是来和你商量嘛,如果你不想我用这方法得到千万资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现在我们已经衣食无忧了,挣钱的事以后慢慢再说。”兰雅凤决定改变策略。
马小杰的脸这才由阴转晴,他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被打的脸颊,向她道歉,她点点头,原谅了他。
2
马小杰近来常常感到头晕,以前从来没犯过这毛病,他想可能是睡眠紊乱造成的,他已习惯下午一点之后醒来,凌晨三四点才入睡,他和小说网站签约写了一部高智商犯罪小说,每天要更新5000字,计划写100万字左右,网站给他低保稿酬,每千字20元,他不在乎那微薄的稿酬,只是想练笔,为将来写畅销书打好基础。
因他太投入写作,而忽视了头晕,从不去看医生,当然,其中有他不想被人认出来的原因,他相信全城的警察都在盯着他,他在车站看见过通缉自己的画像,尽管画得只有7分像,但小心为好。
这天,他打开八卦新闻网,这是每天必看的,他像个隐形人,脱离了现实生活,只能从这些市井新闻中感受世俗生活,从中找到一丝快乐,或者写作素材。
有一则新闻竟然说兰雅凤和方俊已经领了结婚证,只是没有举行婚礼而已,他怒火中烧,想打电话追问兰雅凤是不是真的,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有些落魄记者,为了一点稿酬,经常制造假新闻,他相信兰雅凤不会这样做。
如果她真的和方俊结婚了呢?那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必须搞清楚这件事再说。
怎样才能证实这一切是假的呢?唯一的办法是去方俊所在地的民政局打听,但打听这事要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而且民政局的办事员不一定会把别人的隐私告诉他。
他最终决定去冒险,假如她和方俊真的结婚了,他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下地狱去吧。想清之后,他戴上墨镜,下楼走到路口,叫了一辆摩的,向滨海区民政局驶去。
下车后,他在门口的烟酒专卖店买了一条中华烟,用黑胶袋包好,放进电脑包里,向民政局走去,走进大厅,看见办证处,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桌子边,他走了进去,摘下墨镜,对她说:“阿姨,您好,请问您是办证员吗?”
“是的,我负责办离婚证和结婚证,这两证都需要男女双方在场。”她的语气柔和流利,不比新闻主持人差。
“您好,我想托您办点小事,这点小意思请收下。”他拿出香烟放在桌子。
“不行,不行,我们不收任何东西的,你马上收起来,否则我什么也不会帮你。”她的口气不容商量。
马小杰只好把香烟收起来,塞进包里。
“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一定为你办到。”
“是这样的,我初恋的女朋友,来蓉城打工好几年,慢慢和我失去联系,因为我在上海工作,不能经常陪她,前几天她打电话说要和我分手,因为她已经和别人办了结婚证,我猜她可能赌气骗我,我从上海赶来,想和她见面,她却关机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和别人结婚,如果是真的话,我就死心回上海工作,如果不是,我想留在蓉城找工作,把失去的爱情找回来,所以,想请您帮帮忙。”他装着一副伤心的样子。
“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查。”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叫兰雅凤,是四川绵阳人。”
她在电脑输入兰雅凤的名字,迅速找到了兰雅凤和方俊结婚的信息,她说:“小伙子,你回上海去吧,她已经嫁人了,而且嫁入豪门,这种薄情寡义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
马小杰一听,有如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浑身无力,双脚迈不动步子,突然,胸口一阵巨痛向他袭来,他一头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