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根本不知道他的命运曾经有过这样的危险,正拿着手中的竹板到处去找公孙大夫家。
这座城市是那阿泰国的王城,但在阳天看来,还不如他家乡的县城大呢。街道就四条,二横二纵,把城市划成了九宫格,从一条街头能望见另一条街尾。
阳天在天牢中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对付大刑司,今天谈话的结果对他不错。最起码没让他回到天牢中去!
阳天懊悔地想:“如果没吃过那些好吃的东西,也许我还真能在牢房里待到爷爷练功回来。但是一旦尝过了鲜,那就不一样了,再也无法在牢房中等待了。”
而强水河边,那就更不能去了。先不说那里抓不到鱼,就凭那里是边境线,一定也是个多事之地,弄不好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阳天得意地想:“我就躲在王城中,有吃有喝还安全。”
不知不觉,阳天已经绕城一周了。他发现这里的狐人都比较低,最起码比他低,虽然他早已扔掉了囚衣,穿着田平随手扔下的衣服,却依然很引人注意,毕竟田平的衣服太小了,虽然看起来很名贵,但是很不合身,好像是偷来的衣服一样。
阳天跑进一个衣服店中,用这身名贵的皮衣,换了一身合适的粗布衣服。店里的掌柜本想为难一下他,但是被阳天装出的凶狠所吓住。其实那掌柜只是想抬抬价,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身皮衣足够换十套粗布衣服的。
阳天也很高兴,换了一身合适的衣服,还顺手摸了掌柜地一串钱。凭着这串钱,阳天很快钻进了一个饭馆大吃大喝起来了。
这饭的味道虽然没有田大将军的家宴好,但是也足够弥补这半个月来身体所缺的油水了。
店小二是个很饶舌的家伙,于是阳天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公孙大夫家住在哪里呢?”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回复道:“在东北区呢,离这里有段路呢!您是函谷国的使者?”
阳天不置可否地说道:“公孙大夫的官声可不错呀!”
店小二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他可是三朝元老了,就是规矩太大了。上次来我们这里吃个饭,光饭前仪式就搞了半个时辰。”
阳天好奇道:“饭前仪式?什么仪式?”
店小二得意地说道:“你们狼人没文化,根本不懂礼仪。我们公孙大人是大司礼,自然是最讲究礼仪的了。饭前要净手,还要验看所有的食材,再恭敬地给厨师鞠躬,等饭端上来,再念一大段贺词,然后才吃饭。那吃饭的动作是相当的文雅,一碗稷饭,吃了半个时辰。”
阳天点头道:“你们不用筷子,这么热的饭菜,谁下得去手呀!”
店小二疑惑道:“什么是筷子?”
阳天轻蔑地说道:“看来你们狐人也有不懂的礼仪,还自负地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呢!”
这句话把在场的几个狐人都惹火了,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准备跟阳天理论,阳天经过监狱中的厮打,早就对此免疫了,根本不害怕地评说道:“用手进食是很脏的习惯,你想想,刚擦完屁股的手,却又来吃饭,多恶心呀!”
这句话终于把所有食客都惹火了,这饭还能吃吗?阳天故作不知地问道:“多少铜板?付账。”
还没等店小二回话,一个高大的狐人冷冷地说道:“十吊钱。”
阳天就憋着主意闹事呢,当即嚷嚷道:“抢劫了!”
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斥责道:“谁让你胡说八道呢?”
阳天随声望去,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从饭店门口娉婷地走了进来。阳天顿时呆住了。这姑娘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细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灵动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小巧动人的小嘴,高耸的胸脯,象牙色的皮肤在红发的衬托下,更显得细腻嫩白,这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天生就有让男人心旌动摇的魅力。
阳天张口结舌地楞在那里,众食客也都楞住了,有些人身子还不自主地往后拱了拱,以掩饰衣襟不正常的凸起。
店小二还算见过世面,忙道歉:“怎么把您惊动了,公孙二小姐。”
公孙二小姐冷哼一声道:“还没找你算账呢,背后说我父亲的坏话,等着吃棍子吧!”
这句话把店小二吓得脸色苍白,忙说道:“二小姐,我可没说公孙大人的坏话!还赞扬他最讲礼仪呢!您不信问这些客人!都是这个狼人,他大言不惭地说咱们狐人不懂礼仪,还诋毁公孙大人。”这店小二很巧妙地把焦点对准了阳天。
公孙二小姐轻啐一声道:“你别以为我没听见,我在门口可站一会了。”说到这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躲在门外听人家说话,本就不礼貌,现在还自我承认了,说完后,脸上腾起两朵红云。那娇羞的模样,又把众人看呆了。
阳天此时已经慢慢地恢复了理智,忙接口道:“我们在探讨各族的礼仪,没想到让小姐恼怒了。多有唐突,请您原谅。”
公孙二小姐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你们狼人的礼仪比我们高明,我倒要瞧瞧有什么地方高明的!你来吃顿饭,我看看。”
阳天耸耸肩道:“既然小姐有兴趣看鄙人吃饭,那我就表演一番。小二再给我上一条烧鱼,一个肘子,还有一壶酒。”
店小二为难地说道:“您刚才吃得还没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