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杨继瞧出破绽,赵曦迎按捺住略微激动的情绪,故作失望道:“算了。我来过的事情,你切莫同旁人说。”
“是。”
……
赵元正换了身月白色华衣与关竹遥出宫去赏枫。
说是赏枫,马车却未往几个好去处,反倒是直奔着先前发生过暴民生事的西街。
杨时英先察觉到不对,警觉望向赵元正,只见赵元正神色泰然,似乎一早便想到此行并非单纯的赏枫。
关竹遥看了他一眼,抬手掀起车帘,故作无意地提了嘴:“殿下可知,上月这条街染的颜色,可丝毫不逊于西郊山上的红枫。”
赵元正双手一紧,脸色顿时煞白。
杨时英冷笑着讥道:“少将军年方十六,倒是沉得住气。”
“久经沙场,本也见得多了,但如此行径竟发生在京城,的确是闻所未闻。幸好那日未曾飘雪,否则岂不叫天下人都知道这些个死于官家杖下的人,真真儿是比窦娥还要冤哪。”
说话间,马车七弯八绕地穿过巷子,驶到了僻静处。
杨时英瞧见赵元正脸色极差,担心他旧疾又犯,不免劝了句:“殿下若身子不适,不若改日再来吧。”
“不必。”
赵元正执意要下马车。
想来妹妹无端被母后禁足,与贾家和温老四的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他既是一国太子,又岂能不管百姓的冤屈?
门前关竹遥的侍卫雁南、雁琴和季福早早便等着了,赵元正一下马车,三人立马齐刷刷跪下行礼。
“起来吧。”
赵元正掩唇轻咳着,让杨时英扶他随着雁南进去,关竹遥落在后头。
瞧见人走远之后,雁琴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关竹遥跟前,小声道:“小姐,这太子怎的与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雁琴盯着赵元正的背影,想了半天,“倒也说不上来,只是觉着他走路的姿态不似以往明亮,看起来病怏怏的。”
旁边的季福听了这话,不免附和了句:“小的倒觉得,殿下是稳重了些。”
关竹遥一边看着赵元正的背影,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忍俊不禁。
她上回见到的“太子”,个子虽要看起来小些,步伐却轻快得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明媚又炽烈,好似夏日里的太阳。
如今这位,更像是初春的冰雪,儒雅干净,又生得贵气,举手投足尽显天家风范。
这般儿郎,当真是世间少有。
关竹遥越瞧越觉得有趣,心中欢喜,可嘴上还是免不了嗔了句:“胆子肥了啊,竟私下里议论起主子来了。”
季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