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有生过病吗,我指的是大病……”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不过他在六年前拍完第一部电影后,息影了一年。”
六年前……
那时间大抵对上了,那正是周纸砚第一次发病的时候。
看来除了他和周纸砚没有相遇之外,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没有任何变化。
估计息影的那一年,他是去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既然能重新回来拍戏,那一定是完全康复了。
万幸中的万幸。
胥苗曾经以为,自己和周纸砚是不可分割的存在,直到今天这么两次打击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彼此,他们好像都活得更好了。
是他耽误了他。
胥苗无言自责,心情降到了极点。
他拿起筷子漫无目的继续吃了几口菜,夹起来又放下,连一片菜叶都能在嘴巴里嚼好久。
“苗哥?你没事吧?”
“没事,”胥苗笑得很沉,又问:“你刚才是不是说,周纸砚要收购我们工作室?”
“是的,这项目半个月前就开始谈了。你现在的资源越来越好,潘哥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光咱们这几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目前打算找一个更专业更大的经纪公司依靠。谈了几家之后,还是觉得周纸砚的文墨传媒更适合我们,开的条件也更好。”
……
这几天应该是胥苗七年中最闲的时候,不管是哪一个七年:他受了伤不需要跑通告拍戏;也不需要再疲于奔波照顾家中的周纸砚。
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胥苗,他觉得有必要思考一下将来的人生。
可他真的不太善于思考这件事。
这辈子除了对演戏和周纸砚,他从来没对别的事有过多的想法。
心血来潮,他突然想看看周纸砚主演的那几部电影。
于是他打开酒店电视机,从他最早的作品开始刷起。
有两部电影是他上一个七年就看过的,都是大导演的大手笔,只不过现在男主角换成了周纸砚。不得不说,他的发挥比之前那版的表演更有灵气,角色的青涩与演技的成熟之间拿捏得非常到位。
不过胥苗并没有太多心情考究他的演技究竟如何高明,看到屏幕里那张不再惨白的脸,不知不觉,胥苗的眼睛就红了,也笑了。
电影刷到凌晨四点才睡。
翌日八点,胥苗就被一通电话给浑浑噩噩地吵醒。
他从没有起床气,任何疲惫的时候都能应付生活给他出的下一道难题,揉揉眼睛,就爬起来接电话。
“喂,我是胥苗……”
那头默了三秒,似乎是在耐心地等着他苏醒。
接着,耳边传来了一个胥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喂,前辈,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