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离开后,张青寒在医院再待不下去,办理完手续,联系了柴明,“麻烦派一辆车来接我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打车司机估计也膈应,以为她是个什么传染病。
她拿上围巾,戴上口罩,裹着帽子,将自己包了个严实,车很快到楼下,她拎上东西离开。
青山顶小木屋里,刚从伦敦飞回来的赵貉站在客厅,柴明帮他脱下英式西装外套,将他的帽子挂回衣架,蹲下帮他整理西装裤腿。
他们回来需要拿个文件,下午赵貉还有两个会议,现在也需要另换一套衣服后再前往公司。
“她一会要回来?”
没有点名道姓,柴明立马明白,颔:“对。”
说罢,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张小姐终于要出院了。”
赵貉侧身,挑眉看了他一眼。
柴明笑容立马收敛了几分,房间里安静无声,他干干的解释了一句:“张小姐不在,家里好像有些空荡荡。”
赵貉挽起袖子,慢条斯理的在沙坐下,靠回椅背,抬头看他:“让你调查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件事,柴明立马想起来,“昨日对方应该已将调查文件送到我的邮箱了,我现在就传给你。”
最近这几日,他们连轴转的各国出差开会,这件不太重要的事便被甩到了脑后。
“没事,你念一下吧。”他摆手,捏了捏眉心,顾不上倒时差,他下午晚上的安排还很紧凑,要不是又回到这里,说起那个女人,他也不会想起这件事。
想到那个他带着莫名仓惶和慌张离开的夜晚,赵貉的头又疼了几分。
柴明每日打着越洋电话问候,她不惹事端,不存心找麻烦,看来在医院过得还算不错。
想到他那个荒唐的建议,赵貉捏眉心的手又重了几分。
“嗯?”他闭着的浅眠的眼微睁,向立在旁边的柴明看过去,“念啊。”
然而此时,沙边的柴明石化在那里,只捧着平板的手竟然有些抖,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邮件里的内容。
关于老板为什么要去调查一个12年前一起住院的小姑娘,他一直是想不明白的,直到前两天在国外,瑞士的电话又打过来,根据他们交谈的信息,他才摸索出来,原来那个很重要的信物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老板让他调查的时候,还强调了一下,这个小女孩手里有一枚玉佛,赵貉给了一张关于佛像的照片,也成为了他调查的重要线索。
老板出身玉器世家,虽然现在的经营主业并不以此为主,但精明能干如柴明,自然也会主动学习很多玉器的知识,所以那枚玉,他透过雕工便能知道其价值不菲。
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枚玉佛是打开瑞士银行的唯一信物。
这么一个小姑娘,吝啬抠门的老板怎么舍得给了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打开邮件后下意识先翻到后面,想迅看见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那么小的年龄就让老板有所偏爱。
邮件最后一页,那个女人的照片映入眼帘,那张面孔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锤子重重砸向了柴明的后脑勺,他清楚的听到了嗡嗡声,人都有些昏。
照片里的人妩媚漂亮,瘦长肤白,古典型的直鼻子,那个艳丽夺目的美眸里像藏着一个妖艳的小狐狸,勾人的红唇却在看镜头时露出平直的冷笑,像一个冷漠观苍生的飞了金的菩萨。
这个美丽曼妙和冷漠尖锐的气息充斥对撞的女人,可不就是那个常常敢跟老板叫板,让老板连夜奔去医院,之后又躲到国外的的张青寒!
赵貉冷声询问,他茫然看过去。
“老板……”他噎了下口水,声音都在抖。
“啪。”
门从外面推开,一个浑身武装,打扮奇奇怪怪的女人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们,摘下墨镜扬了扬眉,“这不是我小叔叔嘛,好久不见,侄女好想你啊。”
她亲切的问候透着熟悉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