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沈赤黔、秃发思复鞬掀帘而入,向桓熙行礼。
桓熙让二人起身,询问秃发思复鞬道:
“丈人与赤黔同来,不知所谓何事。”
秃发思复鞬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但听见桓熙的称呼,还是忍不住喜笑颜开,他躬身道:
“回禀大单于,思复鞬已经将族中的晋人奴隶尽数送来,如今都在营外等候。”
原来,桓熙昨夜让沈赤黔与秃发思复鞬商量赎买奴隶一事。
虽然沈赤黔是今日一早,等桓熙睡醒过来,才向他汇报,但秃发思复鞬却是一晚没休息,将秃发鲜卑中的一千多名晋人奴隶全给找了出来。
桓熙看着秃发思复鞬一夜未寝,忙前忙后的憔悴模样,不由感动道:
“丈人何必急于一时,桓某不是有言在先,等我调来了羊皮,再来与丈人交易。”
秃发思复鞬却道:
“若非大单于坚持,思复鞬宁肯分文不收,又怎会担心大单于食言,既然大单于想要赎回同族,思复鞬自然应该尽快送来,以全人情。
“大单于不必担心,我都已经偿付了贵族们的羊皮,并非强抢而来。”
桓熙闻言笑道:
“丈人好意,桓某却之不恭,还请丈人稍后,桓某先去安抚他们。”
秃发思复鞬点头道:
“自当如此。”
桓熙走出帅帐,入目便是一千多名身体瘦弱,面色枯黄的晋人奴隶,多是青壮、妇幼,几乎没有老人。
他们虽然身形憔悴,衣衫褴褛,但精神头却还不错,显然是提前知道自己即将收获自由。
桓熙走到众人面前,他们却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小桓公也是老演员了,他满含愧疚道:
“诸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是我桓熙来晚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此话一出,一千多名饱经苦难的晋人奴隶无不大哭,就连看守营门的士兵也为之动容。
一名断臂的中年男子哽咽道:
“梁公,自永嘉之乱以来,我家祖孙三代被鲜卑人奴役,沦落至此,又怎能说是梁公的罪过。
“今日梁公为我等赎身,我只恨自己生此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