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王猛暗中派人行贿官员,配合着权翼为桓熙寻找美妇的行动,捏造莫非有的身份,向当地官员提出帮他胁迫某位孀妇的娘家、婆家。
权翼也是因此才知道这件事情,各地官员当然不知道是权翼奉桓熙之命在搜罗美貌的孀妇,只以为是自己治下有人看中了哪家的俏寡妇,特地前来给自己送礼。
但凡有答应此事之人,都被王猛记在本上,而断然拒绝之人,也记在另一本上。
两个簿子用途截然不同,一本用来治罪,一本留作以后提拔。
京兆郡,长安城。
夜间,县中主薄张先正在自家后院悠哉悠哉的品着酒,期盼着明天的大喜日子赶快到来。
原来,昨日有人向他送来贿赂,乞求张先帮忙,胁迫东城的宋家娘子屈从自己。
张先收了钱,不能不办事,他心生好奇,就去瞧了那新寡不久的宋氏。
对方穿着孝服也遮不了前凸后翘的身段,娇俏的容貌上,带着几分哀伤。
张先一眼就相中了宋氏,他是钱也要,人也要,当即就表态要纳宋氏为妾。
然而,宋氏早就打定主意,要抚养一双年幼的儿女长大,怎生愿意去给人作妾。
但张先自有办法,他胁迫宋氏的公婆出面,最终在公婆的苦苦哀求下,宋氏只得屈服,答应明日进门。
张先胆大妄为也有他的底气,当年桓熙入关,他就跟随兄长张琚前往相迎,此后杜郁、杜胄抢占潼关,张先也是急行军三百里,随后赶到的豪强之一。
兄长如今镇守武关,而他则被任命为县中主薄。
都是跟着京兆郡公打天下的人,不就是要了一个寡妇,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又不是将人掳进府,明儿人家自己上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张先畅想着明天将宋氏骑在胯下,肆意驰骋的时候,妻子慌张闯了进来,惊慌未定道:
“夫君,家里怎地闯进官兵来了!”
话音刚落,张先就听见有甲叶摩擦沈响起,显然是有一伙军士奔来。
张先大惊:
“莫不是军中哗变!”
毕竟总不能是羌人、氐人打进了关中吧。
张先还没来得及去拿兵刃,招呼家里的僮仆,带头的将官就闯了进来:
“张主薄,你贪赃枉法、强抢民妇,我奉军师之命前来,请你往大将军府走一趟!”
听说是不是乱兵,张先反而松了口气。
呵!什么军师,一个卖畚箕的泥腿子罢了,若不是桓公的赏识,如今还在华山务农呢,凭他也敢动自己。
张先转身与妻子道:
“你派人与兄长报个信,让他请桓公为我伸冤。”
随即便与这些军士前往大将军。
此时,征东大将军府的大门外,已经悬挂了十余颗首级。
这些头颅,生前也体面,死后也狰狞。
张先认出了许多同僚,吓得面无人色:
“他、他、他王景略当真敢杀人!”
张先早不复此前的硬气,腿都给吓软了,这才想起,桓熙离开前,给了王猛七品以下官吏的生杀大权,七品及以上就要由他回来再行定夺。
很不巧,他一个县主薄,与府外的这些头颅一般,都在七品以下。
张先走不动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