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雅捂住胸口,有些欲哭无泪。
“改了是不是一定要买?”她虽然不知道裙子的价格,但是见过它上秀场,天价裙子她穿不起。
设计师微微一笑,颇有素质道:“买了才能改,闵先生已经记过账了。”
因为要修改贴合的裙身,闵启初并没有进来,只是坐在外面的接待室休息。
代雅隔着白色巨大的帘幕,外面的人一点轮廓都透不进来,听到已买单,她开始肉疼,无奈道:“你改吧……”
衣服改好了,并不会急着上身,要先化妆。
等她收拾整齐,犹犹豫豫踏出换衣室时,闵启初正好抬头。
他的目光顿了一下,只停留在她锁骨以上,捧场道:“很漂亮,牙牙。”
折腾了不少,化妆时她终于接受自己根本买不起只能接受,现在代雅听到他的赞美又悄悄升起一股愉悦。
“冷吗?外面只有十几度。”
代雅摇摇头,宴会基本都有暖气,也就上下车冷个两三分钟。
“就一会儿,没事。”
设计师业务干练道:“我去给您搭配一件适合的披肩。”
她披上毛领,摇身一变。代雅竟觉得自己像个贵妃,与闵启初在镜子中错位靠近,都登对了几分。
代雅刨一刨锁骨前的鸽血红项链,它搁置在那里时简直美爆,戴到她身上沉甸甸的分量,让她不禁小心翼翼,甚至无暇欣赏它的美丽。
代雅默默在心里念,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千万不要出意外。
想着她侧头看向开车的闵启初,他苍劲的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
“先生,这条项链我似乎没在格蒂尼拍卖场看到过,要卖了吗?”
“不卖。”
“不是说展出即有意愿拍卖吗?”
在珠宝界有不成文的习惯,收藏的东西不会给别人看,如果展出即是有意愿卖掉,会有人来询价。
闵启初一笑,被她可爱到了。
“戴人身上怎么能叫展出,这叫有主。”
“噢——”代雅糗糗转过头,她对上流社会一知半解,有些东西只知道一个皮毛还要说,这不是在闵启初面前露才扬己吗?
代雅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明明是看展,来的人络绎不绝跟闵先生打招呼,她不善交际,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挽着他的小臂,手都不敢使力。
只听到身旁的人声音清冽浅淡:“带小朋友来看展,不太方便。”
而后那些男人女人就不来寒暄了。
代雅松了手,顺着展柜一个个看过去。
这次展出的作品绝大多数都不完美,都是二十世纪以前的作品,但设计却是独一份,代雅都不曾见识过的。
1880年的祖母绿冠冕,简单大气端庄,闪耀的光芒一眼能夺走人的呼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经过几百年的侵蚀,祖母绿的裂缝愈来愈清晰可见,颗粒感很重。
代雅手轻轻地放在玻璃上,叹了口气。
“很喜欢?”闵启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代雅轻轻点头:“祖母绿很漂亮。”
“确实,跟你的裙子会很配。”闵启初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毛绒披肩,刚刚上缩一截,后腰露了一片,绿色细系带就像是蝴蝶一样飘呀飘。
现在上海的温度不高,他有点担心代雅会不会因此感冒。
“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