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果真是血脉相连。
她想,我们想要东西都一样。
注定是要争上一争的。
顾燕乔一脚踢开了顾朱衣,喝道:“别哭了!”
顾朱衣只顾着摇头,根本听不进去。
“啪。”
顾朱衣的哭喊戛然而止。
灵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顾朱衣被打得侧过头去,发丝凌乱,眼中泪意婆娑。
她到底还是年轻,眼中流露出的不甘与愤恨丝毫不加掩饰。
顾紫衣见识过她的狠绝,却没想到在她心上,对唯一的同胞兄弟竟也还留有一丝真心。
或许在她心底,也只有顾朱方才算是她的软肋了。
顾紫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哭有什么用,”顾燕乔道:“哪怕还眼睁睁地看着官府来将侯府的匾额摘下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
顾朱衣不敢再大声啜泣,却依旧压制不住哭声。
顾燕乔到底还是舍不得顾朱衣委屈。
“能救朱方的,只有你。”顾燕乔语重心长道: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后。”
“只要你是皇后,顾朱方便是未来的国舅爷。”
她心疼地抚着自己在顾朱衣脸上留下的巴掌印,柔声道:“你还担心失了区区一个侯府的爵位么?”
顾紫衣无心看她们姑侄两个的情深意切暗诉衷肠,她跪得腿都有些麻了,起身低声道:“我去叫云哥儿过来。”
言罢无视顾朱衣陡然怨毒的目光,直奔灵堂外去了。
袭爵对顾云方来讲当然是好事,而李鸢而言,却不一定了。
这样一个消息砸下来,无异于向她们母子俩的生活中投掷了一颗惊雷,将他们平静的生活击碎得一干二净。
他们身为成贤侯府的旁支,虽不受重视,但好歹衣食无忧,在民间也勉强算是个小康人家,但顾云方一步登天,成了成贤侯,李鸢却只能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却再也触碰不到了。
“此事便这么定了。”顾燕乔对李鸢可不似对顾朱衣一般的好性,温言软语是讲不出来的,只冷冰冰道:“不要耽误了你儿子的前程。”
“对了。”她回头嘱咐云哥儿道:“以后在人前,万不可叫她娘亲了。”
这话对一个六岁的孩童而言太过于无情狠绝了,人非草木,岂能如此绝情?顾紫衣适时地引开顾云方的注意力,止住了他将要出口的疑问。
顾燕乔吩咐完众人便急匆匆地去换衣,要抢在皇帝的诏令下达之前进宫将顾云方过继之事呈报上去。
顾云方小声问顾紫衣:“那人后可以叫么?”
“可以。”顾紫衣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在家里都可以叫。”
李鸢感激地看了顾紫衣一眼,从仆从手上接过衰衣,打算替顾云方换上。
他本是成贤侯的堂侄,服小功即可,如今成了嗣子,自然要服斩衰。
顾云方乖乖张了手方便李鸢替他换衣,小小声道:“娘,我不想在这里,我们回家罢。”
他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