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内几个当事人说法高度一致,李栋站在哪儿满脸似笑非笑,不怀好意。费青奴遭到诬陷,脸如气得铁青,怒火万丈。
来护儿身为大将军,长期指挥作战,计谋运用十分捻熟,看一眼账前众人的表情,就知是李栋的诡计,刚才他们所说瞎编乱造。
可他又不方便直接戳穿李栋的花把戏,眼珠一轮,计上心头,笑着缓缓说道:“当事人颜如玉小娘子,还没有表态呐。”
费青奴晚间想享受快活,并没把颜如玉和李栋等人一起关押,而是关押在他的大账内。这样以来,李栋等人提前商量好的说辞,她便一概不知了。
只要颜如玉开口说出与李栋等人不一样的情况,纸里便包不住火,费青奴所受的陷害便迎刃而解。
颜如玉如何回答,事关重大。不止李栋等人,包括来护儿和费青奴等,都眼巴巴望着她,期望她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来。
颜如玉自从进了大账,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低头啜泣。任凭来护儿怎么问,就是一个哭字作回,半个字也不肯说。
她本就够可怜的了,在青丶楼强颜欢笑,不管她快乐不快乐,任何时候都得笑脸相迎八方来客,受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窦建德,识得她的与众不同,一时引为知音。没料变故陡生,眨眼间一场欢心乐事变成流血冲突,更让她悲叹身世凄凉,世事如白云苍狗,居无定所的孤苦感。
她也深知只要自己不开口,对窦建德一方有利,便铁了心的帮助他们。
来护儿见颜如玉不开口说话,知道事情更加复杂了,便琢磨怎么处置,才能让李栋满意。
李栋还站在一旁笑等结果,脸上摆明了黑定你的表情。
那就只能先奉承奉承他,让青奴吃些小亏了。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不长眼的狗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左右,与我把费青奴脱去衣服,拉出大账,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连降三级!”大将军雷厉风行,想到说到作到,对自己人也毫不手软,高声吩咐府兵行棍刑。
“将军……”费青奴知道皮肉之苦这次肯定少不了,顿生悲意,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府兵二话不说,冲上去扒去衣服,架起双臂,拖到账外,噼哩叭啦一顿狠揍。
来护儿将军只说“五十军棍”,并没说“重重”这两个字眼,依以往惯例,府兵知道并不真要打人。可费青奴以前仗势欺人,许多府兵都受他责骂,怀恨在心,下手很重,一点情面也不留。
费青奴被打得皮开肉绽,叫苦连天,到最后声音也高不起来了,只能微弱地哼哼唧唧**了。
手下大将冤枉挨打,来护儿也面不改色,笑着问李栋:“这下你可满意了?”
李栋看看账内,众人脸露喜色,知道他们对这结果还比较满意,也就点点头。心里冷笑道:不是为救窦建德家人免遭屠戮,在宴春阁就把费青奴胖揍一顿了,还用费尽周折假借他人之手出胸中恶气?
来护儿如果护犊子,诡计也难以得逞。现在看来来护儿为人治军还都不错,便打心眼里佩服他,笑道:“来将军秉持公道,雷厉风行,严于约束部下,真不愧是我大隋中流砥柱,某甚感佩服!”
“哈哈……”来护儿仰天爽笑:“章丘李栋年龄虽小,却智谋超群,没曾想一张嘴皮子也这般厉害,说得天花乱坠,舌生莲花。来某也深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