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峪这回是被她气笑的,“你以为是写小说?”
她可不就是写小说的吗。
狗血但实用啊。
虽是这样想,但沅夕也只是乘一时嘴快,“我再想想,到时候微信发你,保证不露馅就行。”
刚说完,手机上方弹出新消息,是外公发来的,估计是已经看到刚刚她发过去的结婚证照片。
【外公:晚上来吃饭,跟阿峪一起,有事说。】
沅夕低头回消息,“外公说晚上让我们一起过去,但今天不是要约我爸妈吗,我跟他说一下,换个时间吧。”
“好,你下午去公司还是回家?”
“当然去公司,我就请了半天假,不去就是旷工了。”沅夕抬头,逐字逐句道,“要扣工资的。”
“你也可以,跟我再请半天。”
沅夕皱眉,“一听就知道你没有好好看员工手册,公司规章制度写得清清楚楚,不许越级审批,我请假是要谭音姐先审批的。”
盛峪语气很欠地“哦”了声。
“我不用看员工手册。”
沅夕呵呵笑两声。
打扰了。
差点忘记他是老板。
盛峪站起身,“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我顺路捎你一段。”
沅夕丝毫不跟他客气,假模假样地双手抱拳,语气故作谄媚,“谢谢老板。”
盛峪挑眉笑了声,手抄在口袋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沅夕的笑容即刻收回,趁他背对着自己看不见,张牙舞爪地在他的背后挥了挥拳。
与此同时,一对刚刚领完证的男女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二人手挽手,你侬我侬,甜情蜜语,再瞧瞧她和盛峪,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俩是来离婚的。
想到这里,沅夕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赶紧系好围巾跑出民政局。
霖川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得更早一些,明明才十二月中旬,温度却已经零下,甚至开始下雪。
沅夕很怕冷,每每到冬天,出门都是全副武装,帽子手套围巾一样不能少。
车停在路边,沅夕想都没想直接坐进副驾驶。
白婕曾经告诉过她,出门在外,除非花钱打车,如果有不得已的情况需要坐别人的车,哪怕只是点头之交,出于礼貌应该坐副驾驶,不然就会有一种别人好像只是司机的感觉。
当然,这种情况只限于对方没有特地提醒副驾驶不能坐的时候。
从小到大,沅夕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上车前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她坐稳,准备系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盛峪的手肘。
狭窄密闭的空间,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又一圈,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四目相接,盛峪的脸近在迟尺,眼睫如羽,一下接着一下扇动着,这样近的距离,沅夕才发现他的瞳孔是偏淡棕色,浅浅的,亮得使她能清晰地从中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