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们还只会使用最原始的粪尿,更加不知道氮肥、磷肥、钾肥的各种效用,而谢亦云对这些虽然也不是很精通,但好歹上辈子经常和农民伯伯一起种地,也了解一些。
什么样的土地施什么样的肥,不同的庄稼对各种肥料的需求,以及在生长的不同阶段对肥料的需求量,等等,她把能想到的都罗列了出来,交给了苏太守。
苏太守又派人下去教给农民。
如今,在庄稼收获的时候,效果显现出来。
其一,庄稼产量明显提高;其二,地的肥力明显增强,有经验的农民都看得出来,一年种两季庄稼完全可行。
这就意味着,原先的土地上的粮产全部翻一倍。
还不止于此,今年在徐州用曲辕犁开出了许多荒地,这些荒地上也都可以种上庄稼。
这样算起来,到明年,徐州可以收获到的粮食是往年的三倍、四倍。
如此恩德,怎能不叫人们感激涕淋?
苏太守并不敢埋没谢亦云的功劳。
神仙谢知县的名声,由人们口口相传,早已从平阳县以极快的度传到平长县,又以这两个县为中心,快地向外辐射。
想必很快就能传到府城,传到徐州的角角落落。
他想瞒也瞒不住,更不敢据为己有。所以苏太守干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在推广农具、肥料等的时候,都明确告诉人们,这些都是平阳县的谢亦云做出的东西。
于是在九月下旬,谢亦云现,她的热爱值突然涨了一大截,她又可以买课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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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平阳县县衙内,谢亦云坐在桌前,在灯光下翻看着俞县丞整理的各项事务的进度情况。
灯光渐渐有点暗,她看得聚精会神,也没觉,直到光线猛然一亮,她才察觉到,抬头看去,是和玉正在拨弄灯芯。
她的目光落在和玉伸出的手腕上。
细弱,给人一种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感觉。
谢亦云的视线慢慢上移,在和玉的脸上定住。
太瘦了,颧骨突出来,眼窝陷进去,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注意到她的视线,和玉抬眼看过来,又飞快地挪开视线:“少爷。”
不对劲。
其实这种不对劲在前面就已经露出苗头,但她太忙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平阳县的展上,所以这些不对劲的迹象每每在她心头掠过,又被她忽略过去。
“和玉,你有心事?”
和玉眼里情绪翻滚,几乎要喷薄而出,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是最终,那翻滚的情绪被压下,她抿紧了唇。
“和玉,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说出来。”
“没有,少爷,我没什么事。”
谢亦云听着她隐隐颤的嗓音,沉默下来。
随着她的静默,屋子里渐渐弥漫开一股紧绷的气氛,和玉垂下眼睑,睫毛不安地颤动,觉得心口上像压上了一块石头,透不过气来。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只偶尔听见外面的一两声虫鸣。
“我马上就看完了,不需要你陪着,你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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