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比我家王爷还尊贵吗?”
宁络隐晦问道。
太直白了,怕李公公不敢答。
果然,李公公点头后也言辞谨慎:“论起来,战王占徐国公马车那还是小事,毕竟徐国公自己干的嚣张跋扈事也不少,朝中每日都有御史参他,所以,皇上没有让战王把马车还给他,还说,战王现在不良于行,徐国公这马车给他用最合适不过。”
闻言,宁络轻轻一笑:“看来,战王在皇上心里还有些份量的,之前,我还很担心呢。”
“皇上自然是器重战王的。”李公公又补充说:“皇上经常在众臣面前夸赞战王是炎国石柱,护国战神。”
宁络心里暗叹,这皇帝老奸巨猾,惯于做戏的两面人,莫不是把这太监也骗过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李公公胆子再大,不敢说天子的不是,更不想让她知道皇帝深处的心思,否则,战王知晓内幕,一定会一蹶不振,或对皇帝仇恨。
不知更好。
宁络轻轻一叹:“可惜,现在战王中了蛊毒,命不久矣。”
“天妒英才。”李公公遗憾道。
“我也敬佩战王英雄,只想在他有生之年陪伴照顾,可惜他恼我无才无德,如今入宫受管教,恐怕再无回府之日了吧?”
宁络掩面哀伤状。
李公公于心不忍,劝道:“战王妃莫要往坏处想,只要谨慎些,还是能出宫的。”
宁络哦了声,话锋转回去:“李公公,我们还得罪了哪些贵人?”
李公公没防备,被她套问住了。
“是太子妃和皇贵妃。”李公公压低了声:“此事,请战王妃切莫向外人透露,否则奴才小命不保。”
“好,谢李公公关照,我心里有数了。”
宁络不再问他这事,倒是与他聊起家常来。
问他何时入宫的,之前家里做什么?还有什么亲近的族人。
毕竟金钱能收买人,再投入点关怀更能长久维系人情。
这李公公愿意透露那些,足以见得,值得拉拢。
聊这些家常让李公公很是轻松,便也打开话匣子。
“老奴故乡是河州的,入宫前家里穷得快饿死了,父母生了我们三子三女,在我十岁那年,家乡遭了灾荒,仅活下我和妹妹,小妹卖身与员外做丫鬟,才有钱给我来京都谋生。”
“可惜,我年纪小,身子弱,寻不着好差事,阴错阳差入宫当小太监,后来,我攒足了钱,托人给小妹解了卖身契,接她到京都安顿,嫁给一贫家子,当初看他是个读书人,才交于托付,没成想,那书生却是个不中用的,屡次考秀才不弟,前年还病死了,如今小妹家贫,还要我常送些银子补贴才能过日子。”
宁络听得心头触动:“你可是位好兄长,这份手足情,难能可贵,真羡慕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