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张绾晴和冬儿等人最后看见的是宝珠被装进马车里的画面,等她想要冲过去救人的时候,周围突然涌来大量的人,并把她们的去路给堵得水泄不通。
那群人像是一汪水,想要往里挤进去的冬儿很快被人流淹没,随着人流散去,原地哪儿还有宝珠的影子。
张绾晴大怒的指挥着人,“你们还不快点拦住那辆马车,要是宝珠出了事,我要你们人头是问!”
被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的冬儿咬住舌尖,手脚发软,连滚带跑的往盛国公府跑去,连跑掉了一只鞋都不在意。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姐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今日沐佛节,亲自前往皇城寺的沈母刚从外面回来,迎面撞见跑得过急,连鞋子都跑掉一只的冬儿,心下顿时浮现出一抹不安,厉声道:“你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做什么。”
冬儿和雪苹两个丫鬟都是自小伺候宝珠长大的,她们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独独不见宝珠,有心人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泪水糊了满脸的冬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夫人,小姐,小姐不知道被哪里冲出来的歹人给掳走了。”
“是奴婢没用,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还求夫人快快派人去找小姐,要不然,奴婢担心小姐出了什么意外!”
“什么,你说宝珠了怎么了。”闻言,腕中佛珠吧嗒落地的沈母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要不是身后的婆子扶住她,她怕是能直接昏死过去。
但她又很快清醒过来,知道现在不能晕,压着指尖泛起的颤意,厉声道:“赶紧派人去找宝珠,在去把老爷叫回来,找人的时候不要大张旗鼓。”
宝珠被贼人所掳,要知道此事传出去必然会对她名声有碍。
她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纵然圣上亲封她为郡主,难免不会有人用她生母做文章。
要知世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今夜的金陵城并不平静,连空气里都涌动着罪恶的味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宝珠在醒来后,整个人颠簸得连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睁开眼后,入目所即皆是暗沉的墨染,偶有几缕光亮随着马车的颠簸映照入内,似一只只翩跹起舞的明蝶,璀璨又美好得稍纵即逝。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唯有空气里弥漫的,独属于人身上发出的汗臭味熏得她作呕,更因为身下的颠簸不断刺激着她呕吐的yu望。
等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宝珠才注意到马车里除了她,还关有其她人。
在她不受控制的发出尖叫时,一只手迅速的捂住她的嘴,把她拥入怀里,也阻止了她的尖叫。
“是我,别怕。”低沉清冽的男声,似给她的心脏投入一剂强有力的心安。
“沈归砚。”
被捂住嘴的宝珠拼命的眨眼,示意他把脏手放开。
他居然敢用可能出恭后没洗的脏手碰她,她绝对不会原谅他,还要把他碎尸万段!
身后人凑到她耳边,似情人在厮磨,温热的气息暧昧又强势的喷洒至她耳畔,颈部,“你确定不会发出声音吗,宝珠妹妹。”
已经快要被自己所想给恶心到的宝珠拼命点头眨眼,在不把你的脏手拿开,她就要窒息了。
身处于黑暗中,人的嗅觉和听觉总会无限放大,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从身后少年身上传来的皂角香,当他温热的气息落到敏感的耳垂上时,身体会下意识的泛起颤栗。
那是怎么一种感觉,一种被蟒蛇盯上的感觉。
黑暗中,沈归砚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像是一条躲藏已久的毒蛇,露出了他锋利带毒的长獠牙,正等着将它心仪的猎物咀嚼入腹。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贪婪,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克制,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不敢过分亵渎。
并不知危险来临的宝珠喉间涌上一阵恶心,随着恶心的粘稠感越发强烈,连呼吸的气息都泛着令人作呕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