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灵变
第80章神秘的案件
隆冬的清晨,查大志睡眼惺忪地从值班室的床上坐起,点上支烟抽了两口,然后又斜躺在床上,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他有个习惯,每天早起必定要抽根烟才行,因为他有便秘的毛病,只有醒来后安安稳稳地抽完一根烟,他才会有想要去屙屎的感觉。
如果哪一天有急事抽不成烟,他也就会屙不出屎来,肚子里面憋屎就会引发一种叫做“脏燥证”的病理反应,中医认为那是大肠中的污秽之气直接熏蒸肺叶,进而扰乱大脑功能所致,肺络大肠嘛,人体的奇经八脉都是贯通的,憋屎后的直接表现就是精神亢奋,话多。
查大志出身低贱,他爹是个杀猪卖肉的,自己三十多岁能混到乡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这让他感觉心满意足,虽然手下只管了那么十几个人,但是整个黄塘镇有三万多人呢,哪一个老百姓见了他不都是心生敬畏的呢?就像是当年他爹虽然是为人霸道,但是见了警察也还是要表现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要按老话儿说,自己现在也算得上是个万人之上的人了。
抽完了烟,查大志撕了一绺卫生纸,就算是拿到了“机票”,准备要迅速飞往伦敦(轮蹲:轮流着蹲),以解决自己的水火之急。
当他推门走出值班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临时拘留室的门。不由得就大吃了一惊,那个用铁板和粗钢筋牢牢焊接而成的拘留室的门居然就烂了,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烂。而是整个向外呈放射状的全开花儿式的稀烂,就让人感觉是屋内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那火药爆炸的威力全都从那扇铁门中冲击了出来。
查大志披着棉袄,一边系紧了裤带一边急忙地就走了过去。这一看不当紧,又吓了他一大跳,吓得他是全然没有了想要去屙屎的感觉,只见五个联防队员东倒西歪的在屋内乱躺了一地。叫谁的名字都没人答应,走过去用脚踢踢这个、踩踩那个。也还是都没有任何反应,伸手一摸,个个都是冰凉的,鼻子上不带热气儿。手腕处没有脉搏——全死了。
查大志立马就诈尸了,大喊大叫了起来,跑到另外的几个值班室砸门叫人。几名在编的警察起来后看到这幅景象,一个个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查大志最先回过神儿来,大叫道:“犯人嘞?昨天抓来嘞犯人嘞?跑哪儿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接着又满院子的到处乱找,什么厕所、房后、门后、值班室的床底下、档案柜后面的夹缝里、房顶上。就差脱下自己的袜子来找找了。这人要是找东西找急眼了,就是这么个德行,找着找着就不动脑子了。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紧急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商量了一下。统一了口径,然后就由领导查大志同志迅速向上级汇报情况,请求上级的技术支持。
九点多中的时候,郊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李智就和市局负责刑侦的一群同志火速赶到了案发现场,一群负责专业刑侦的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和采集证据的工作,首先确定那五名联防队员都全部牺牲了。死亡原因还要等进一步的尸检之后才能够做出。昨日抓来的杀人嫌犯杳无踪迹,一盆带血的吊兰花枯萎死亡。花盆后面的白色墙壁上有大面积喷射上去的血迹,现场没有爆炸迹象,也没有提取到任何爆炸物的残余,最奇怪的就是那扇铁门,那是一种典型的爆炸现场才会有的状况,为什么就会看不到任何的爆炸迹象呢?是什么东西的冲击才能够造成这样的破坏迹象呢?看来,人世间又要多出一件不解之谜了。
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查大志一直都没有解过大便,头晕脑胀的他是废话越来越多,身上还逐渐地散发出一种古怪难闻的气味。因为在他所管辖的派出所内所发生的这起凶案真是太离奇了,尸检结果断定五名联防队员均是遭受钝器的大力撞击而致命的,各个都有严重的骨折和内脏的大出血现象,就好像都是遭受了车祸一样,审讯室墙面上的血迹都不是那五个死者的,现场应该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但是那个失踪了的杀人嫌犯文正韬却无法断定是如何离开派出所的,最无法解释的就是那扇稀烂的铁门了,那绝对非人力所为,但到底是因为什么状况才导致了那扇铁门会被损坏成那个样子的呢?大家都在猜测,但是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私下里就议论说,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那就是——闹鬼了。
查大志等几个当事的民警被上级部门一一单独做了讯问,留下了笔录,还都按了红手印,就跟他们自己平时审问嫌犯一样,这让他们都感觉怪别扭的。最后,领导表态,要给查大志一个记大过处分,另扣发一年的奖金。
那五个联防队员的家属早就把花圈摆满了黄塘镇派出所的院里院外了,一帮子家属各个悲痛万分,对查大志等人展开了车*战式的哭诉,一定要讨个说法,这严重扰乱了派出所的正常工作,经过家属和公安局之间的反复讨价还价,直到市局领导最后作出批示,每家赔偿人民币四万元,这才算是了事。人命有价,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四万元人民币已经很不少了。
那文小牛的两个姐姐也都来找过,但是却没人搭理她们,她们也想要理论理论,说好好一个大活人让你们给带来了,现在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算是个啥事儿啊?问得急了,查大志就黑着个脸说道:“啥好好个人?恁弟本身逗是个杀人犯,现在越狱逃跑了。我还没来嘞及上恁家去抓人嘞,恁倒先打上门儿来了,这五个人是不是恁弟杀嘞还不一定嘞,俺现在找恁弟比恁找嘞还急嘞,恁逗回家去等住信儿吧,啥时候抓住文正韬枪毙嘞时候,还得上恁家去收子弹费嘞。回去吧!”
两个姐姐被唬住了,只得一路抹着眼泪回家去了。见着母亲,两个姐姐就给自己的娘宽心说,俺弟跑了,没事儿。说不定啥时候逗又回来了,咱逗给家等住都中。
母亲相信自己的两个闺女。
在老妈妈的内心里,儿子逃跑了,似乎比被抓走要更有些盼头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两个女儿决定要轮流着把老娘接到自己家里去住,老妈妈是死活不肯,说,牛儿要是回来了,家里没个人咋中?我哪儿也不去。就守住家等恁弟弟回来嘞。
两个姐姐没办法,最后决定,一个人五天。轮流守住自己的老娘,老妈妈还是不同意,说你们都各自有一家儿人家了,里里外外嘞都是事儿,隔三差五嘞来看看我逗中了,地里有活喽带住孩儿们来干干。这家里头有吃有喝嘞,我自己招呼住自己喽。都别守到这儿,耽误事。
老妈妈一辈子要强,两个女儿拗不过他,于是就商量决定,两个人交替着每天过来看一次,给娘带些食物用品啥的,有活就帮着干干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老妈妈总是思念自己的儿子,时不时的就要流泪哭泣,这可不好,渐渐地眼睛的视力就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