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还会再记得
野草的灵魂
原本是一把烈焰
时间久了
我们只看到
野草的身躯在一代一代的腐烂
腐烂成泥土
滋养着自己的根系
守望着新生代
艰难的再一次发芽泛绿
野草依然被践踏被啃食
践踏野草的家伙趾高气扬
啃食野草的畜生心安理得
那些新贵族一样的东西们
他们好像真的是已经不知道了
不知道
这野草的灵魂
原本就是一把
可以燎原的烈焰
樊啸天的诗朗诵完了,众人在一片沉默之后,再一次爆发出了响亮的掌声。
在这个深秋的清幽的早晨。文朋诗友们在自由的交谈着。切磋着各自诗歌创作的心得体会。不远处。老书法家们也在一起边写边聊。这其实就是一个中国内陆小城中文化人的露天沙龙啊。
郑南奎在人群之中,突然就看见了两个熟人的面孔。那是宋天祥和宋志强堂兄弟两个。这宋天祥在前文书中已经交代过了,这是一个文人,其父亲曾是国民党时期的高官,解放前期弃暗投明,还参加了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不幸很早就去世了,不过早死也有早死的好处。没有经受文化大革命的洗礼。目前,宋天祥正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已经从一个文具店的销售员被破格调进了市对台办去工作了,专门从事针对港澳台及海外的政治文化和经贸事务,这个机构其实也就是后来招商引资办公室的前身。现代社会,要想让社会生产的大机器飞速的转动起来,就必须要有启动这机器的原始动力,那就是资金和技术以及先进的社会组织形态,或者说成是资本、科技并与之相协调的上层建筑也可以。所以,招商引资势在必行。没有资本。哪来的主义呀?
只见宋志强身后背着个画夹子,原来是他哥哥宋天祥给他找了一个美术老师。每个周末就在这个公园内,免费给他做指导。你看,文人也自有文人们的活法和路子。
郑南奎和宋志强说了没几句话,就各忙各的分头走开了。这里我们对于郑南奎的交待就先到此告一段落,日后,还会有关于他的大幅的章节要说。
再说宋天祥,他站在一群玩儿诗的人的圈子外面,只是认真地倾听着大家的谈话,并不插言。他知道这里面是鱼龙混杂,有的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有的人则只是在附庸风雅而已,有的人是有着深刻的思想内涵的,但是有的人却实在是浅显的可笑。
比如有两个叫做张厚才和向儒生的所谓诗人,就是两个滑稽的角色,一个是不务农进城来写诗的农民,叫张厚才;一个是高中毕业待业在家写诗的青年,叫向儒生。这两个人都是诗歌的发烧友,读书不多,毫无见识,但是却会自命清高,一个是进城不打工,专一写诗,一个是待业不着急,整天跑文联,饿了就跑回家等着父母开饭。
你也别笑话这两个人傻,其实他们也不傻,他们自诩是文学青年,是想要通过文学创作的道路进入到文联部门的,也好能在文联这个新时代的御用唱诗班里面领到一份体面却也微薄的俸禄。惜哉,这样的伪诗人,自来就是文物店铺里面的假古董,只能是博得世人善意的一笑。
这两个人今后也有一段笑话,只是我们现在有更紧要的话题要先说,故此也就将这两个活宝先放一放。
那边,有人争论了起来,宋天祥抬眼看去,只见樊啸天和顾念生在激烈的进行着辩论。顾念生是江河大学的英语教师。
就听樊啸天说道:“要全中国的中小学生都去学英语,还占升学考试分数的比重那么大,这是很不合理,很不科学的,这也是国家对我们自己的民族文化不自信的一种表现,是一种在西方文化面前缺乏底气的做法。”
顾念生说道:“照你说就不用再学英语了?中国人爱国,就不学英语,我这个英文教师也可以失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