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携着孙茗落座用膳,直到膳桌撤下,方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坐到案几边上。
两人一跪坐下来,李治就拉着她手,蹙着眉看着她:“父皇近两日身体越发不好了,现在起身都时时腰痛,不便跪坐,我打算把那套太师椅送去芙蓉园与他用,你看如何?”
孙茗倒也没有不舍得,反正送了也可以再做,她只是奇道:“即便不跪坐,宫中不是还有胡凳?”
胡凳属于舶来品,非唐朝所有,但其实已经逐渐有人使用了,所以并不稀奇。孙茗绘制的太师椅比胡凳更宽敞舒服和方便,所以李治才提起此事。
李治搂着她肩,又道:“胡凳也比不上你的那两把椅子,此番应了我,回头再给你做,嗯?”
孙茗点头,脑子一转,妖娆地媚笑起来:“那你需得帮我多做件东西,补偿我才行。”
其实心里是知道孙茗并非小气,只是听她这句话,还当她早有预谋,只等着他先开口求她了,她才拿捏起来,也就随了她,看向她取了折纸出来摊开。
“这是何物?”李治边问边看细节,摸索了一阵,有些恍然大悟:“衣柜?”
孙茗笑道:“正是,你看它宽度长度,我直接将衣物挂起来,每日无需熨烫,衣裳也不会留下折痕了。”
李治斜着眼瞥了她一眼:“你偏生将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怎么也不见你用在别处?”
孙茗拉了拉他肩膀,明眸带笑地对着他:“哎呀,你到底应不应嘛?你若不应,那你求我的事我也不肯了。”
捏了捏她俏鼻,故作气恼道:“你又来气我?你自己说说,凡是你说的事,桩桩件件我哪样没给你办?就这么件小事,还拿来与我谈判。你这小没良心的。”
孙茗还没把他话听闻,已经是一脸委委屈屈的模样了,待他把话说完,她自己先顶不住了,拿指尖在他腿上划着,又讨起他欢心来:“九郎要用,便是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只是,你要如何才肯帮人家这个小忙啊?”
说完,瞪着俩湿漉漉的眼,一副萌态看着他。
李治不过是与她说笑,并没有认真,见她这副模样,早就忍不住把人抱入怀里,引得她娇嗔起来,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委屈了,还这般模样,是给谁瞧?好罢好罢,横竖都得先紧着你,我允了,这回满意了?”
孙茗将头从他怀中抬起,伸出手,在他脸庞蹭着,指间划过他下颚:“我就知道九郎待我最好了。”
李治抓着她作乱的手,一口将指间含进嘴里,那舌尖扫过,又轻轻啃了一下才放过,抓着她的手又把玩起来,忽然“咦”了一声:“这指甲染得真好看……”肤如霜雪白皙,指如青葱纤细,上缀妖艳的绯红色,抓在手中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孙茗轻轻一挣,见挣脱不开,就由着他翻来覆去地看:“人家特意花了许久染的蔻丹,就为博你一笑,你看,你还说我没良心。”
李治意犹未尽地松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出来,笑道:“你就总是这般小心眼。不与你争了,看这块熏香,如何?”
知道李治带在身上的必定都是极好的东西,所以接了香过来,仔细嗅了嗅:“好浓郁的香味儿,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
李治见她迷茫的模样,立时得意地笑起来:“得来颇费一番功夫,据闻此香在西域都很少见了,何况是你。”
孙茗灵机一动,想起更早之前说起的流香渠的故事来,眯着眼问道:“茵墀香?”
轻一点头,摸着她的脸说道:“将它撮土焚香,香味久久不散。虽此香并无太大用处,却是我的心意。”
心下微动,主动入了他怀中,枕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只是想着,不过寻常的一句话,也没叫他寻香,竟花这心思……
李治头一低,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问:“不若……我们如灵帝般,把香撒入汤池试试?”
尼玛——刚刚还有点动容的孙茗笑容立马僵在那里。说好的感动呢?原来茵墀香不是送给她的,而是想与她一起“用”?!
挣脱了怀抱,撅着嘴又瞪着他。
李治见她这般神色,立马想要再把人拉回来说话,岂料她硬是不肯,还拿脚踹他——真是反了她了!
倒也没真生气,只是见她不肯,他反倒硬是要来一回,见又一脚轻踹,索性拿住那只秀足,三两下把鞋袜脱了,看着她笑。
孙茗挣了挣,脚仍是牢牢被他握在掌心,脸就立时微红。
李治拿着脚把玩起来,低头看了眼春研玉足,柔若无骨又异常白皙,甲上腥红得妖娆,就这般握着赏玩,也令他胸口发烫起来……
就见李治飞快地瞟了一眼她,忽然低头,一口将脚趾间含了起来。
孙茗一个颤栗,脚趾一阵蜷缩,浑身的骨头都要酥软了,嘤嘤轻吟,厮磨难耐,急忙将另一脚踢过去,好不容易才逃脱开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孙茗往后挪了挪,瞪着他,故意拿话去羞他。
李治露了丝古怪的笑来,起身就往她走过去:“美人,你还是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