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正厅内,温乐言柔柔一拜,嗓音一出吓了王琼光一跳。
“温娘子,不必多礼,本官此次邀温娘子前来实在是有一要事相求。”
话说到这,王琼光难得臊红了耳。只因这事一说出口,实在是污了他以往的清廉,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说,可把他愁死了。
见王琼光为难,温乐言直言,“若是与拂袖一案有关,作为大渝百姓,乐言愿倾力相助。”
温乐言既这么说了,王琼光也不再支支吾吾,“这拂袖一案事关那常二公子,温娘子也是知道的,可如今半天过去了还是一丝线索都查不出,本官也难办啊。
偏巧那常胜作为皇后亲侄,在证据确凿之前,又是不得用刑,他身边小厮对于拂袖之死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由此,要想破这案子只能等那常胜开口了,正巧方才他说让他招供倒也不难,只是有一条件……”
说到这,王琼光顿了顿看向了温乐言,她当即明了,“大人的意思是,那常二公子的条件与民女有关?”
王琼光无奈颔首,“是,谁能想到这常胜死到临头了还色心不改,他言明只要娘子肯见他一面,便是让他当场招供,他也愿意。”
想起常胜说这话时的嚣张模样,王琼光气的恨不得将他当场斩杀。可惜事关拂袖一事的真相,那宋清更是与柔妃一案有关,因此即便再恨,王琼光还是昧着良心请来了温乐言。
这案子如何难办,温乐言不是不知,况且这事也牵扯到了寒林商,若迟迟破不了案,他怕是无法与陛下交代。
思虑片刻后,温乐言攥住手心沉默颔首,还是答应了这事。
有了温乐言的首肯,王琼光喜的愁绪渐消,“好,好,娘子放心,此次去那地牢之事本官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期间也必定有府衙官兵护着娘子,绝不让那无耻之徒碰触娘子一下。”
王琼光的保证让温乐言多少放心了些,“……如此,就多谢大人了。”
正如王琼光所保证的那般,温乐言这厢刚出了正厅,迎面就是四位官兵将她牢牢护着。
地牢在府衙东面,穿过小门右转就到了地牢门口。
温乐言从未来过府衙,可当她看着地牢门口那阴测测的方正入口,依旧心有戚戚。即便是京城的府衙,这地牢入口也是一副荒凉景象。
“温娘子,这便是地牢了。”
这句话说完,打头的官兵提着灯率先入了里。
顺着小门进去,就是一条逼仄的通道,通道内由块块砖石堆垒而成,越往里走就越是昏暗,唯有入口处有几缕日光射入,旁的就只能靠官兵手里的提灯,亦或是墙上的几盏油灯照亮。
过了通道,进入内门后才是地牢里关押犯人们的地方。按理说常胜是皇后亲侄,属皇亲国戚,再怎么着都应关在天牢,而非这脏污的地牢,可寒林商还是执意如此,可见他对这常胜是厌恶颇深。
进了内门后,虽是有身后四位官兵护着,可温乐言还是瞧见了里头的囚犯是何等惨样。
不同于来时的光洁鲜亮,意气风发,此时的他们个个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地牢里头总是脏污沉闷的很,仅仅是站在通道口,温乐言就嗅见隐隐的尘土气和淡淡恶臭,不由得以帕掩鼻,不敢再看。
旁人来时是什么模样,常胜不记得,此刻的他一双眼睛正紧盯在温乐言身上,半分都不带挪动。
地牢里的天窗总是小的很,偶尔能有几束光打下来都算是奇了,可今日当常胜再看时恰巧一抹晨光泄入,斜斜的照在那女子雪白的脖颈上闪着淡淡莹润的光,就连发丝的飞扬弧度都瞧得一清二楚。
今日的温乐言照旧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