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体全权交给恭俭良是死亡的前兆。他环住雄虫的腰,双手发力,从上至下,双方交换了体位。恭俭良猝不及防摔到了床铺上,而禅元身上结痂的伤口崩开,几滴新鲜的鲜血滴落至雄虫脸颊。恭俭良“啪”得给了禅元一巴掌。生气的小雄虫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澡,泄愤把禅元的衣服统统丢入家用垃圾桶中,“滚!”禅元终于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一件美事。在洗手间门口喊了半天“雄主”都得不到回应后,禅元灰溜溜将垃圾桶里的裤穿上,对着镜子,用凉被把自己身上的字遮住,鬼鬼祟祟回宿舍。宿舍中,只有一个金蝉种在休息。禅元猫着腰,换一身衣服,收拾东西去洗洗澡。“禅元?”金蝉种室友问道:“你回来都没声音啊。咦?你的嘴?”禅元扭过头,镜子里,他嘴唇殷红,破了一道口子。完蛋了。禅元在心里想到,他真的把雄虫惹恼了,回去真的会被杀掉吧。对此一无所知的金蝉种室友倒更好奇,“你的雄虫也太热情了。”“嘘嘘嘘嘘。”禅元噤声,“别和其他人说。”对方冲他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等禅元冲澡回来,整个宿舍五个人齐刷刷搬好了小板凳,静候禅元传授“爱情大法”。在雄虫雌虫可怕的性别比面前,别管什么螳螂蝉的,只要能讨一个长得好看热情似火的雄主,这份恩情足够让整个宿舍团结一心,指哪打哪。“你们做了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雄虫喜欢吃什么?约会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如何做到让雄虫牵肠挂肚,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开始办事?”最后问问题的青螳螂举起双手,老实交代,“我没看,是奥斯汀在螳族小群里讲得。”很好。禅元作为一个雌君,前三者统统不想回答。第四个问题,他直接杀入主题,“奥斯汀是谁?”两个被恭俭良痛殴过的螳螂种室友支支吾吾。“那个……应该算是……你的情敌。”如果是以前,禅元必将欣喜若狂,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个兄弟拥抱,锣鼓喧天请对方加入他们这个大家庭。可去恭俭良屋子里走了一遭。意识到自己拥有释放内心黑暗面的机会,禅元对外人的加入倍感怪异。他不希望自己的怪癖被更多人知晓。若非恭俭良和自己网聊了七年之间,且提前主动暴露不正常之处。禅元笃定自己未来嫁人,也会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雌虫”。蝉族,是一个很注重脸面的种族。禅元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做一个正常意义上的“好学生”,不需要特别拔尖,也不会特别丢脸,顺风顺水地度过正常人的一生,这就是普通蝉族的一生。这位未曾谋面的奥斯汀,除非他可以接受一起玩变态游戏……室友结结巴巴地补充道:“关于你那些流言……暴打吉央……还有刷新记录这些消息都是他散播出去的。”禅元:……好极了。这种人要是能迈入恭俭良的房门,除非他离婚。想接受恭俭良的铁拳制裁又不是不能体验一下,但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呢?什么吉央是我打得?明明就是他暴力又可爱的雄主干的!“他还说,第一期任务进行时要单独找你单挑。”两个螳螂种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禅元。他很强,如果不行……你还是让你雄主出面吧。我听说,他想在雄虫面前把你揍一顿。”禅元越听越耳熟。等到两个螳螂种室友把名字都念顺嘴了,他才想起自己曾经是听过“奥斯汀”这个名字的!他和雄主双双举刀对冲的时候,这个人曾经按门铃,邀请恭俭良去吃甜点。这人比吉央野心大多了。禅元冷笑,“他可不会马上到雄虫面前揍我。第一期任务时,估计会找机会多教训我,先把我心气磨平,再频频去雄虫面前刷好感。最后找机会,给雄虫上演一场单方面碾压,顺势请我让出雌君之位。”这种人,绝对不会因被拒绝,而气馁。禅元站起来,又坐下。他笑笑,觉得自己现在去压着火气的雄虫面前献殷勤,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这类充当催化剂的事,还是让奥斯汀来做吧。“去吃饭吗?”禅元忽视室友们一串问题,拿出自己的通讯道:“太空作业赚了一点,这顿我请。”关于雄虫的行为,禅元还需要一些条件来作证内心的猜测。同一时间,恭俭良饿得不行。他感觉自己被禅元忽视了。过去半个月,他恢复到没有父兄约束的日子,饿了就去找糖吃,困了就睡,没事做就闷在房间锻炼和磨刀,研读电影和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