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触手挥舞到禅元脸侧,下意识,禅元手持秤砣蛋糕挡着这一击,反手光剑劈砍,上跳下窜像个被逼疯的兔子。“好的。”伊泊道:“我加大火力。”禅元真是服了。他回去就要把这个队友开除!开除!他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弹药填充声,瞬间低下头,伊泊的火药席卷全场。禅元甚至记了个数,半天都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多余弹药。“你差点把我打死了!”“什——么?”伊泊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回去必须开除。禅元回忆起那位推荐人的表情,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神色中两分不安,三分惊喜,五分诧异。他就说是个好的狙击手,怎么会被那群蜻蜓种留到最后?这部明显是训练一条龙,战场一条虫吗?被队友痛击的苦,禅元吃够了。他抬起手,再次抵挡住触手的攻击,秤砣蛋糕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掉出几滴不明液体。正常情况下,禅元应该吐槽这玩意还是个流心蛋糕,其次快速拿他们祸害寄生体。可当禅元意图这么做时,所有的进食口焊死一般,宁愿被活活砸死,也不开口。大概是他们也不想再体验喷屎的痛苦。换个场景和立场,禅元可以与他们共情。“好了!”甲列的呼声从后面传来。他探出一个头,在伊泊的火力扫射中,神色不定,“队长!撤退!”禅元抬起手用光剑清理出一条退路,脚底抹油再次狂奔。他跳下战壕时,伊泊还在持续开火,比起禅元满身臭味,他身上浓郁的机油味道更呛人。甲列半个身子已经下去了,他在前面开路,这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伊泊。快。”禅元要开除也是回去之后,再开除这个不靠谱队友。现在,他还是要把整支队伍完完整整地带走。伊泊牙咬着一枚自制炸雷,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先。我断后。”禅元快速下去,先护住甲列,片刻后,伊泊整个人滚下来。手一松,往上面送了颗雷,按着禅元和甲列的脑袋蹲下地上。人头大的土块落在他们身上,禅元和甲列纵然提前得到预警,也有点吃不消大片土埋在身上。“你又改装了?”“不是。”伊泊为自己辩驳,“随便做的。”炸雷效果显著,甲列判断伊泊一枚雷,直接把他们那块地给炸塌了。寄生体想要追上来,必须要手脚并用把上面的泥土清理干净。禅元可算是得到一个好消息。他拍拍灰,收起光剑,捡起有裂痕的蛋糕,说道:“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甲列挖出的空间还挺大,三个人走了十分钟,原地休息后继续开始挖土。禅元整个人在脱力边缘徘徊,可见伊泊、甲列还在挖土,强撑着又起来。他从没有感觉这么累。战斗的时候,什么体力问题,什么技巧问题,禅元统统没想过。他只想怎么活下去。如今松懈下来,禅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活动手腕脚踝,经脉硬邦邦,指腹按下去便疼得跳起来。肩膀、腰腹和腿,每一块肌肉自发地酸疼起来,禅元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去,安详睡一觉。“队长。”甲列关切地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了。”伊泊也注意到禅元的异样。队伍里,直面寄生体的人最难熬,也最痛苦。他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拿出营养液递给禅元。禅元不客气,喝完之后原地坐了半分钟,爬起来和队友们继续挖土。“真的没事吗?”甲列还是有些担心,从口袋内侧找出伤痛贴递过去。禅元对队友们的爱护统统收下,实在熬不住时,便靠在墙上小憩三四分钟,精神稍恢复一些便继续挖土。因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通讯弹出数条消息后,迅速黯淡下去,陷入了低能量模式。星舰上,恭俭良很无聊。所有人都在忙碌,就他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饭、看电影、锻炼、吃饭、看电影、锻炼,其中恭俭良实在太无聊了,妄图使用军雌格斗模拟室体验一把运动快乐,结果连门都进不去。作为雄虫,他能够进入的地方不包括军雌们的训练空间等,各类具有保密性质的屋子。恭俭良恨不得大闹三百场,当他得知只要有禅元陪同,自己还是可以使用格斗模拟室之后,对禅元的思念宛若滔滔江水,无聊得每天给禅元的通讯号发无数条语音、文字、自拍。“禅元禅元禅元禅元禅元!禅元~”可惜,现在禅元在地面,恭俭良给他发的每一条消息都是无法发送。“啊——好无聊。好无聊。”恭俭良倒在床上,吃着糖果,已经在发疯的边缘徘徊,“为什么雄虫不可以。我明明是这个星舰上唯一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