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整理床铺,最后把一些家居用品装在包里。等背上各种用品,一手提着恒温箱,一手刷完三个月恭俭良与自己所有聊天记录后,禅元再一次来到了禁闭室门口。雄虫还在里面。为了防止他使用金属用品袭击军雌,逃避惩罚。舰长阿奇诺谨慎要求,所有餐具都是柔软的硅胶材质,以防送餐人员受伤,又能防止雄虫自(残)。当禅元走进去,被泼了满脸热汤的军雌呲牙咧嘴走出来,可以这些细节根本无法阻止恭俭良继续发疯。“滚开!”禅元半只脚还没踏进来,恭俭良一把扯掉手腕上的吊水,连同针带吊瓶摔向门口,“滚!”雄虫的眼眶凹陷进去,黑眼圈和红血丝,外加惨淡的嘴唇,无一例外指向一个事实:失眠。自被关禁闭以来,恭俭良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他瞪着眼睛,有时候看监控,有时候看大门,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除了门缝中吹过的风撩拨头发,恭俭良一动不动。坐在监控室里的军雌被这双眼睛看得心慌,时常一种渗人的滋味从脚底滋到颅顶。他不喝水,不睡觉,军雌们给他送饭送水他也一概不吃,来了就和刚刚那样打翻发疯,稍微靠近一些就用铁链锁住人的咽喉,死死拖拽住。裁决处的军雌们真是又怕他死,又怕他疯,恭俭良睡不下去,他们也焦虑起来,心中祈祷快点睡吧睡吧,再绝食不睡觉,他们又要使用药物强制管控雄虫了。谁也不希望到这一步。“禅元!”监控室中,有人惊喜地喊一声,“禅元来了。”要对付恭俭良,还得是他的雌君禅元来。他们围在监控室面前,看着禅元毫不在意地踏进去,被吊瓶砸中肩膀。恭俭良发疯将身边所有能投掷的物品都丢过去,硅胶碗、硅胶餐盘、硅胶叉子,甚至是剩饭。当黏糊糊酸溜溜的饭渣落在禅元的脸上,他便知晓,这是昨天没有出酸掉的食物。他将残渣抠下来,脱掉外衣盖住恒温箱。他开始打扫卫生。正如在房间里做的每一天,每一次雄虫不满胡来之后的日常生活般,禅元捡起所有的垃圾,打扫地面,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擦拭过去;清洗碗筷,交还给厨房,打了一份新鲜的加糖的饭菜过来。“吃饭吧。”禅元从背包中掏出提前泡好的蜂蜜水,放在恭俭良面前,“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暖黄色的蜂蜜水,散发着甜蜜的气息,热气袅袅,扑面而来。恭俭良看着,反手将蜂蜜水泼在禅元脸上。滚烫的茶水让禅元闭上眼睛,黏腻的质感,导致往下滑落的蜜水顺入嘴角,渗出一丝丝甜味。“走开。”恭俭良冷着脸,拒绝道:“我不想看见你。”“我想看见你。”“滚!”恭俭良更加用力地推搡雌虫,再次故技重施要将整个盒饭掀翻,弄得满地狼藉。他的手腕被紧紧按住,手肘重重撞在禅元胸口。雌虫宽大的手指,完整包裹住雄虫的手,从手腕到手指,从一个拳头,到十指相扣。“抱歉。”禅元低声道:“我想你了。”“走开。”“真的。”恭俭良踩在他的脚上,发出尖叫。禅元用力地将雄虫压在墙上,得益于身高,他成功的让恭俭良脚尖着地,险些失去最重要的着力点。而他自己,则用两条腿插到恭俭良的两腿之间,阻拦对方所有的攻击行为。“真的想你了。”“闭嘴。”恭俭良讽刺道:“你以为说说这种话就可以了?你以为我是这种听听情话就会安静的雄虫!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吻我……滚开!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要撕烂你的嘴,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塞到你的子宫……”禅元不为所动。他忽然松手,让雄虫骤然掉到自己的大腿上,整个人紧紧地抱住他,从脖颈到腰背。恭俭良被迫贴在禅元柔软的肌肉上,随着身体晃动,铁链呜呜呀呀地叫起来。“对不起。”禅元道歉道:“雄主。对不起。”作者有话说:早点码一章,现在去隔壁了。————对不起?对不起也没有用!恭俭良感觉自己枕着一张人皮,皮下是心怀鬼胎,是酒肉恶臭,禅元本质上与他并非一路人,他总该杀自己要杀的,还是剥皮抽筋,管禅元心中想什么,要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地,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未来想过去,日子就是看一天走一天,能弄死几个人就是几个人。禅元更加用力地拥抱住雄虫,这个力度,已经能被称之为“勒”。他将头埋在雄虫的脖颈处,深深吸气,道歉声入珠玉落盘,清晰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