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觉得赔钱不重要。雌虫挥舞着长两米五,宽15厘米的“激光短剑”,有种自己拿着长枪冲击的既视感。“你要带这玩意去雄虫茶会?”“不可以吗?”恭俭良理直气壮,“到时候一口气刺穿安东尼斯!我要把他扎个透心凉,做成虫虫串串!”禅元觉得自己需要揪住伊泊这个改装狂魔,好好说道一番。不要给恭俭良这种人间杀器匹配这么危险的武器啊!“不。宝贝,直接杀了是不是太危险了?”禅元组织语言,小心劝说,“安东尼斯毕竟是现在的夜明珠家家主……”恭俭良转头,用两颗血红的眼珠子看着禅元。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禅元,看得禅元心里发虚,在唯唯诺诺中改了说法,“……当众杀死雄虫是不是有点……违法了刑法。”恭俭良的表情在听到《刑法》的那一刻轻微融化。禅元乘胜追击,拿即将到来的转业考试说事情,“宝贝。我们还要当‘犯罪克星’对不对。你想啊,为安东尼斯这样的雄虫进监狱是不是不太值得啊。”这套说辞有些说服恭俭良了。可雄虫还是有些不甘心,甩着手里长串的水蓝珍珠勒住禅元的脖子,低语道:“那怎么办?”“打成轻伤?”禅元翻开刑法。夫夫两个认真把最新版的《刑法》和《雄虫保护法》阅读一边,恭俭良负责选择自己喜欢的对应法条,禅元负责找漏子。两个人制定了严苛的狡辩计划,力求能够把安东尼斯打成半身不遂,恭俭良无罪释放。“这就是法律的力量吗?”支棱听完了雄父雌父大大咧咧的犯罪计划,看向兄长扑棱,“你记笔记干什么?”这个家别那么卷好吗?很快,到了茶会的这天。禅元对自己的军部事业一点都不关心,草草请假后,仔细呵护恭俭良到茶会门口。他在航空坪上看了一眼,默默把“给雄主购买新航空器和地面车”抬上日程。别家雄虫有的东西,他的宝贝雄主也要有。看着自己通讯器里大笔的遗产现金和股份。禅元压抑住自己的贪欲,调出军部发放的工资,可怜巴巴搜索买什么给恭俭良最好。用温格尔阁下留下的私产?开玩笑,他禅元是那种要啃老的雌虫吗?禅元一边埋汰,一边理性分析动用遗产后可能导致得重重后果。安东尼斯。不入流的小家族举全族之力供养和培育出来的雄虫,独自一人获得了蝶族长老会、雄虫协会、基因库等各方势力的支持。在当年击败了阿洛伊等一众老牌家族雄虫,得到了夜明珠家大部分的资产。面对这样的雄虫,恭俭良真的能和计划中一样,把他打个半死吗?禅元不好说,他担心到不想离开,随便找个台阶坐着,潦草等着恭俭良出来。隔着一层淡白色的玻璃门,禅元依稀可以看见贵族雄虫们华服美景,透过门缝传来甜腻的香薰味道。终于有点迈入上层阶级的实质感。禅元抓抓头发,扯扯衣服,忽然怀念起自己和恭俭良在泥与血中打滚的样子——可能是生长在普通家庭,又从底层爬上来,他还真没点什么拘束,二十年远征更是磨炼到脸皮都不要了。“呼。也给自己买一件好一点的外套吧。”禅元琢磨道:“以后舞会、出席正式活动,总不能给恭俭良丢面子吧。”恭俭良的衣服也要重新购置了。总不能一直让他的宝贝穿阿洛伊的东西吧。禅元走神想着,门内却传来一阵一阵响动。他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室内,恭俭良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夸夸。“天啊。”“这就是温格尔阁下唯一的雄子吗?”“您真的是太美了。”宴会中的雄虫并没有想象中的漠视和冷嘲热讽。相反,他们的目光在恭俭良进门的那刻,再也没有离开。矜持者垂下眼眸,飞快抬起一眼,又继续垂下细细品尝美色;热情者则上前,带着酒水茶饮和糕点,殷切给恭俭良推荐各色美食,贴心找二十年前的话题闲聊着。“您在远征军里过得怎么样?”恭俭良目光落在远处的酥塔上,他才看过去,就有小家族的雄虫贴心拿过来。数个穿着华服的雄虫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恭俭良,叫雄虫完全无法实行自己的暗杀计划,只能咔咔炫点心。和在家里不同,恭俭良对外吃相斯文多了。安东尼斯过来时,提前准备好的软帕和手巾都没有用上。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随后错开。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恭俭良想着,拍掉手上的残渣,大步上前。他今日选择一身宽松简约搭配,整体上更接近蝉族雄虫的传统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