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母亲,我想见她。”门外的元卿打量着面前这个嗓音温婉,姿态静雅的美貌女人,寻思着她和方才那群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但他也没有放行的意思:“很抱歉,您不能进。”“我想进去看看她。”薛知棠坚持。“不行……”“让她进来。”宁蘅忽而淡淡的开口。元卿思忖两秒,“您请进。”薛知棠进门。门内的宁蘅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她是她母亲。可昨晚,她伙同宁家人一同放弃了她。她也没有救她。宁蘅觉得悲凉,却感受不到悲伤。毕竟,她放弃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很冷淡的开口:“母亲如果也是想和我说一些不中听的废话,那就可以出去了。”薛知棠看着病床上女孩苍白的容颜,眉头微微拧起,眸底闪过纷乱繁复的情绪。上一次,这个女儿这般冷漠的看着她,好像……还是在桃李杯决赛出事的那天晚上。那天——她被举报出赛前使用兴奋剂的传闻,举报人就是大学四年来,一直跟她最亲近并且扶持她帮助她的舞蹈导师。她成为千夫所指,宁萱则替代她,一跃成为金奖得主,成为国家歌剧院首席。而她,被宁远国跪了一整夜的祠堂。那晚雷雨交加,很多事,薛知棠有些记不清了。唯独记得。那天滂沱的大雨下,她红着眼,一字一顿的质问她:“你不是我亲生母亲吗?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你为什么任由着那些人污蔑我?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心给偏袒给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你为什么不替我去找真相?你为什么不去惩罚她?”她问了很多为什么。可她只是颤抖着唇,回答不上来。但她现在的眼神,却比那时候还要冷。冷到她不知所措,手脚冰凉。良久。薛知棠出声:“见到你没事,我很安心。”宁蘅平静的看着她:“你真虚伪。”薛知棠死死的掐紧指尖,掌心处被她掐出了血珠。她转身,要出门。倏然,又顿了一下。她从身上取出来一个琉璃小瓶子,放到病床的床头柜上,“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迷香,遇到危险的时侯,拿出来用。”她最后看了宁蘅一眼,转身出门。·薛知棠曾是s国鼎鼎有名的调香师和制药师,她研制的香水,曾卖出过天价。她制的药,甚至有传闻能起死回生。不过那都是传闻,当不得真。宁蘅对她的过去,如今也已经不感兴趣。香水,也一样。她伸手,漠然的将那瓶香水丢进垃圾箱。晚上。傅瑾州过来的时侯,元卿在门外向他汇报了今天的事。傅瑾州听完,眸色幽深。“警调局那边处理的怎么样?”“您请放心。”元卿顿了下。又道:“另外,警调局那边来报,这桩绑架案极有可能跟宁家小少爷有关。但是那群人嘴巴封的很死,似乎不敢在此基础上再得罪宁家。警调局没有证据,不能拿人。”傅瑾州眉眼间闪过一抹阴翳。一抹杀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找个机会……”他蓦地又一顿。骨节修长的指腹轻轻捻过冷白手腕上的那串黑色玉檀香佛珠。“算了,留他一命。”元卿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我这就去办。”元卿离开。傅瑾州刚要进门。忽然瞥见,长廊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男人眉梢轻挑,转身,进门。病房内的小姑娘在床上看书。书是傅瑾州怕她无聊,派管弦送过来的。他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捞进怀里,低低的问:“阿蘅下午有没有乖?”宁蘅看书的时候,总会特别入神,头也没抬,随口敷衍:“有哦。”傅瑾州闷声笑笑,宠溺揉了揉的后脑勺,“嗯,奖励小阿蘅一个亲亲好不好?”放心吧,他死不了“嗯,奖励小阿蘅一个亲亲好不好?”说完,男人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随后,他大手将她圈在怀中,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她的指尖。听到那道愈发变近的脚步声。他执起她的指尖,放到唇边轻轻啄吻。门外——沈慕白恰好走过了这边,隔着半遮半掩的门缝,他能亲眼将里面甜蜜亲昵的一幕收入眼底。他绷紧下颌,浑身血液顿时都僵住!亲眼看到远比亲耳听到更有实质感。一股想撕碎一切的怒火萦绕在他的胸腔!她原本明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