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与朱衣是一母同胞,因还未婚配,亦未避嫌,常与姐姐房中来往,他二人相识,不足为奇。”顾紫衣不为所动,如是道。
她还不想同绯珠交恶,只能先尽力为她遮掩。
张简和颔首道:“下官明白了。”
顾紫衣松了一口气:“敢问张大人,绯珠姑娘又与女校书命案所干?”
“并无干系。”张简和神色坦然,淡声道:“这是两桩案子。”
这人确实可恶,顾紫衣难得同顾朱衣感同身受。
只想在这人俊脸上留下一巴掌。
张简和临走时向顾朱衣郑重一揖道:“在下今日只是秉公办案,希望姑娘他日凤銮高飞,可千万不要记恨在下。”
这也是奇了,既然心有余悸,不明白他为何偏要来调戏顾朱衣这一遭。
顾紫衣看尽人心,却也看不透人心。
“姐姐……”顾朱衣见张简和走了,心下一松,刚想上前拉住顾紫衣衣袖,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顾朱衣愣了一下,收回了手,讷讷道:“姐姐饿了么?我叫下人准备些饭菜。”
张简和走了,顾紫衣也不愿在顾朱衣院子里多留,或许说,她现在看都不愿多看顾朱衣一眼。
“不必了。”顾紫衣冷声道:“我累了,回去歇着了。”
言罢转身便要走。
顾朱衣突然有些心慌,在她身后咬了咬嘴唇,颤声道:“姐姐……”
“妹妹知道错了,妹妹日后一定会听姐姐的话……”
她泫然欲泣道:“我真的不晓得朱方竟然连我房中人都不肯放过……”
这便有点恶心了。
她若是一意做顾朱方的好姐姐,顾紫衣还敬她一个爱护手足,可是不过半日功夫,张简和一诈而已,她便要与顾朱方割席了。
顾紫衣有些心凉。
她突然意识到,顾朱衣就是个没有心的,她也好,顾朱方也好,只有有用的人才会被她放在眼中,一旦这个人失去了利用价值,莫说是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了,就连一母同胞的顾朱方也一样可以被摒弃。
“生性凉薄。”
这是谢辞前世对顾朱衣的评价,她如今才知,这算是对顾朱衣最中肯的写照了。
“朱方的事你怎么想?”顾紫衣突然来了些兴致,问顾朱衣道。
“妹妹也没有别的法子。”顾朱衣拭泪道:“若不是他做的,出来后请姑母帮他谋个差事,安稳度日便了。”
“那若真是他做的呢?”顾紫衣饶有兴致道。
顾朱衣啜泣了一声,不答话了。
顾紫衣没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不依不饶道:“朱方若真按律处置,流放怕是免不了的。”
“毕竟是未来的国舅爷,这流放地怕也得斟酌着来。”顾紫衣索性坐下,敲了敲桌子道:“我也饿了,叫你小厨房将菜端上来。”
顾朱衣绞着帕子站在那,有些茫然顾紫衣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顾紫衣不管她,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有些惊奇道:“这是什么茶?我喝着,比你之前送我的还要爽口许多。”
顾朱衣连忙上前替她斟满,轻声道:“这是我舅舅前日来时刚送来的,我也是第一次喝。”
“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