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说,李爱国都婉言谢绝,但是也跟他们承诺,说有架需要打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赵哥也知道留不住李爱国了,只好叹着气说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大家以后还是兄弟,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就翻篇吧。
李爱国端起酒杯,说好,翻篇。
李爱国和他们喝了三杯酒,才红着眼睛跟我说:“巍子,走吧。”
饭店的包间里面安安静静的,大家都闷着头不说话,都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点点头,跟李爱国一起走出饭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到李爱国的眼睛湿湿的,忍不住说:“要是舍不得他们,就让他们和你一起到罗城吧。”
李爱国摇了摇头,说不了,那样会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希望保留这份最真的情感。
我明白李爱国的意思,在罗城的地下世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想找出几个可以这样淳朴的朋友确实很困难了。
我和李爱国坐上他的摩托,他刚把摩托车发动着,饭店里面突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赵哥、文娟他们急匆匆地奔了出来,各自都是一脸的慌张,叫着李爱国的名字。
李爱国用脚撑着摩托,诧异地问他们怎么了。
赵哥奔到李爱国身前,慌乱地说:“刚得到消息,上疙瘩乡的把镇上老大叫来了,咱们得赶紧跑。爱国,你记得从小路走,别被他们给堵了,我们也要赶紧走了!”
说完之后,赵哥又安排众人赶紧离开这里,过几天风头小了再回来。
“赵哥,哪个镇的,哪个老大?”
“老拐!”赵哥着急地说:“咱们可惹不起他,别问了爱国,赶紧走吧!”
李爱国回头看我,说巍子,你有老拐电话么?
老拐就是瓜爷的父亲,以前也做过我舅舅的手下,那次和陈老鬼的山顶之战,老拐在我舅舅的安排下还带人来帮过我。罗城下面各个镇的老大,名义上虽然不归我管,我舅舅也说过没事不要打扰他们,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点来往的,电话当然也有。
我点点头,说有的。便拿出手机,找到老拐的电话,结果这地方实在太偏僻了,信号都特别差劲,我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找到信号打了过去。
看到这幕,赵哥等人无疑都愣住了,个个都面面相觑。李爱国说:“没事,我这兄弟正好跟老拐的儿子是同学,说说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大家不用太担心了。”
“只是和他儿子同学,行吗”赵哥一脸担忧地看着李爱国。
“行的。”李爱国肯定地说。
与此同时,电话也通了,我听到那边挺乱的,杂人确实不少。我说:“拐叔,在哪呢?”
看到打通电话,赵哥这一帮人也都安静下来,屏气凝神、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而电话里面,老拐一听是我,语气都变得温和起来,说巍子,是你啊,叔去下疙瘩乡办点事,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拐叔,下疙瘩乡这帮人是我的朋友,您看
我的话都没说完,老拐就叫了起来:“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是不是?行了巍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带人回去,以后不会再找下疙瘩乡的麻烦。”
“那就谢谢拐叔了,改天请您吃饭。”
说完以后,我就挂了电话,冲李爱国点了点头,李爱国也笑呵呵地和赵哥他们说:“好啦,搞定了,老拐不会过来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其实不用李爱国说,赵哥他们也都听到老拐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了。而且,虽然我打电话时的语气很恭敬,听着就好像在恳求老拐一样,可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听得出来老拐的语气更加尊敬,谁的地位更高一些,一目了然。所以,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个个面色错愕地看着我,显然猜不到我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话都不敢说了。
李爱国也不想让他们乱猜,赶紧打着圆场,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无意中救过老拐的儿子一命,所以老拐一直铭记在心,将我视作恩人。这个理由听着有点拙劣,但是也说得过去,赵哥等人都是“哦哦”的一片恍然大悟,说还好有这层交情,不然接下来可真就吃大亏了。
李爱国说可不是嘛,所以平时要广结善缘、多交朋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又说还好是老拐,要是换成其他镇的老大,真就没办法了
话还没有说完,马路上突然疾驰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小汽车,稳当当地停在我们身前。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现一辆这样名贵的车确实罕见,我们都不知道是谁,都满脸奇怪地盯着车门看,车门很快打开,上面下来一个人,竟然是老龟。
“龟哥?!”赵哥吃惊地叫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老龟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你是?”
之前赵哥说过他和老龟挺熟的,结果老龟根本不认识他,这可实在太尴尬了。赵哥一脸窘迫,说:“是我啊,下疙瘩乡的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