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又忍不住嚷嚷,“还有,你既然都把她手指头割下来了,干嘛还要我替她接上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你知不知道医院最近在闹官司?隔壁医院眼红咱们挖墙脚,一直派记者乱写我们医院的事?”
袁筱惊讶的说,“啊?有这事?”
“什么叫啊?”哈里翻白眼说,“前几日我一直在找你,找不着你我就找永君,可是永君他也找不着你!”
袁筱一敲脑袋,说,“哎呀!不好意思,早上的时候,我记得永君有跟我提过这事,一时间忘了,呵呵,忘了。”
哈里吐她一脸口水,“就你这贵人事多!哼!”哈里拎着工具箱,气鼓鼓的扭头离开了,临走前还禁不住怒气,愤愤回头说,“你要是再扔着我们父子俩不管不问,伊斯里福德那边接洽生意的事,我可不管咯!”
袁筱苦恼着说,“别这样,处理事情总要分轻重的嘛!”
哈里一哼气,“在我心里,经营好这家医院,就是我最大的要事。我们医院要是声誉被拖垮了,我看你还怎么搞血源。”
“好好,我明天就叫人去处理。”
“这还差不多。”哈里昂着头,摇摇摆摆着拎着工具箱离开了。
回到大厅,袁筱看见袁芊软趴趴的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挂在桌子上,那根被接上去的手指头,僵硬的伸在那边。
袁筱看见那手指头,开怀的笑了,“不错,这下子你们可以无限喊我野种什么的了。我把你们手指头砍下来之后,还能接上去,接上去之后再砍下来也行。”
袁芊嘴唇惨白,她哆嗦着嘴角,嘴里嘀咕了句,“恶……魔。”
“你才知道?”袁筱大大方方露出一抹恶魔式微笑,拍拍袁芊脸蛋说,“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以后咱们肯定还会有见面的一天的。努力让自己过得体面一点,别让我嘲笑你那狼狈的德行。蠢货!”
说完,袁筱尾巴一甩,头上顶着两个恶魔的触角,昂着头,懒洋洋吩咐了句,“收队了。”
“是!”大厅内传出一道特响亮的声音。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跟在她屁股后,整齐离开。
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大,善后工作自然也很庞大,不过这都不归她烦恼,她要是连这些小事也要操心,那些子饭桶养他们有什么用。
那晚过后,袁勇田住进了医院疗养,一天到晚挂点滴。他还在心忧他那外甥女的事,担心她把势力营造的这么庞大,到时候国家对她心生芥蒂要把她和她帮派连根拔除的话,那她不就死翘翘了?
每每想到这里,袁勇田又是气血翻腾,所以这医院,怎么也出不去。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蔡芬美那恶婆娘,竟然每天都来医院里看望他。手里还时不时提着水果什么的。
袁勇田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女儿们说好话,所以才这么勤快,可时间一久,袁勇田就发现,蔡芬美看着他的表情,就跟当年他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那会儿,一摸一样,又腼腆又害羞,还很拘谨。做事也勤快,又是给他端茶送水,又是给他削平果。
蔡芬美每次过来,白凤都很识趣的离开,给他们俩独处的空间,白凤知道他们俩是老夫老妻,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感情的,如果说,蔡芬美变好的话,那她还有地位留在他身边?她和袁勇田毕竟是半路夫妻,没有属于他们俩的孩子,而他和蔡芬美,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呢!怎么想,白凤都觉得袁勇田会回到蔡芬美身边。
这几天,白凤情绪十分低落。
那天白凤拎着保温杯去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蔡芬美的声音,她听见声音后,扭头就走,连门都没进。
黄慧正好也来探病,她就在白凤屁股后,看见这一幕,她就叹气,“我说亲家母,你不能一直这样啊!老是给他们俩创造机会,那你呢?你都不顾自己的幸福了?”
白凤摇头说,“他从来都没欠过我什么,反而他照顾我们母子俩,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干嘛还要破坏他原有的家庭?”
黄慧气恼的说,“那你自己呢?你也总该为自己着想一下嘛!”
“我没关系的啦,反正我儿子都成年了,也考上大学了,我没啥需求了。”
黄慧嘴一瘪,说,“之前不知道你性子,一直担心我女儿会被你欺负,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会被我女儿给欺负!真是受不了你,来来来,你跟我来,我们进去好好说说他们去!至少他们俩要你侬我侬,也别当着你的面这样那样,我们女人这颗心,哪能让这些男人这样子耗费?我们进去要他一句话,叫他别拖拖拉拉在你们俩人之间玩暧昧,怎么也要给你一个答案,要和前妻复合,也一句话,你们赶紧离婚。要是不复合,就好好和前妻划清界限!”
白凤听着,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她觉得,这些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白凤半推脱,半情愿的被黄慧扯回病房门口。
两人正要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屋内的对话。
“其实,勇田啊,我们俩怎么说都是好几十年的夫妻了,你身体上有些什么毛病,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有手有脚,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们还有那么多孩子,我想……我想……如果我跟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按你说的话照办,你愿不愿意再回来我身边?”
蔡芬美的话,正式白凤和黄慧想要问袁勇田的,所以白凤和黄慧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袁勇田答案。
袁勇田的声音,听着挺轻快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回去,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公司做的这么大,或是因为知道我那外甥女的权利比你那张副市还要大的缘故。不得不说,你的这句话,我等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听见了。”
袁勇田的话,直接把白凤说哭了,她鼻子一吸,知道自己没啥希望了,她扭头就走。
黄慧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离开了,她还留在那边听着。
袁勇田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我等到你这句话,十分不容易。要不是我那外甥女对你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恐怕你到现在都还不知反省。所以,这方面,我也要自我反省一下才对。我管妻无方,这是我的失职。所以,芬美,我们俩哪怕离婚后,我还会照顾你,每月给你生活费。我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了,其他的,我无法再允诺你什么了。因为我现在,还要照顾白凤他们母子俩,白凤她人真的很好,她在我事业最困难感情生活最艰巨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温暖无比的家,这个恩惠,是我用全部的家当都无法换来的。她的温柔,是在你最凶恶的时候,双手捧在我眼前的。这也是她让我无法不为她心动的理由之一,而且一直以来,她都一直这么的温柔,这么体谅我。所以,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悔过,我们俩,都不能再在一起了。如果说你是真心想要对我好,真心痛改前非,那么我拜托你,好好照顾咱们三个孩子,好好教育他们,别让他们像你一样,斤斤计较,鸡毛蒜皮,见钱眼开,满嘴脏话。如果他们也能像你一样,回心转意的话,那我还是愿意接纳他们的。”
说到这里,蔡芬美终于捂脸痛哭了,她低头哽咽着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袁勇田唉声叹气,说,“别哭了。现在已经很晚了,阿凤她也该来了吧,你这些天一直往我这儿跑,我怕她多心。所以啊,芬美,以后,照顾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乖乖回家照顾孩子们去吧。芊芊那根手指头被接了回去,一时半会也不好动,生活方面肯定没法自理,你多多照顾她。以后,他们要想来探病也成,不过别再说那些气人的话,要不然,就别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