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很好。”我勉强扩大嘴角。
文廷式温润一笑:“没有就好,我刚从金銮殿出来,本来是想去找姑娘的,没想到竟在这里看见了你。”
“文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文廷式轻咳一声:“姑娘能否把上次那首曲谱送给我?”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要那做什么?”
文廷式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实不相瞒,皇上最近为甲午战败而郁郁寡欢,珍小主想为他弹奏些舒心的曲子。”
我半开玩笑的说:“小主想要的话我写给她就是,她为何要文大人您出面呢?她不担心我向老佛爷禀报吗?”
文廷式正色的看着我:“珍小主相信你不会做那种煽风点火的事情。”
我摸摸鼻子。
好吧,我确实做不出。
“我那首曲谱是为太后写的,珍小主在弹给皇上听我觉得实在欠妥。”我和文廷式并肩朝西一长街的尽头走去。
慈禧寿辰那日,我在畅音阁卖力为慈禧表演,慈禧和须溜拍马的大臣享受般的观看着,偷偷扫一眼载湉,他似乎在忍受在煎熬,如果载湉在听一遍这首歌颂慈禧的《帘后》,不是给他心情添堵吗?
“这点我自然想过,抛开词曲,我认为这个音调时而欢快,时而惆怅,让人回味无穷,我可以将其中的部分改写一下,那样皇上不就听不出来了吗?”
我原来如此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文大人想在这首曲谱的基础上改动一番?”
文廷式点头。
我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换一曲轻快的曲子。”
文廷式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姑娘还有其他的曲子?”
“是的,文大人整日忧国忧民,就不要为这些小事烦心了,明天下早朝的时候我再金銮殿外等你,把谱子交给你就是。”我拿出仗义豪爽的派头,在他面前拍胸脯保证。
文廷式清矍的眸子里疾闪而过一丝惊艳。
“姑娘真是才貌双全,文某实在佩服。”
我一个劲的说着“哪里哪里?”
其实心里还挺美。
要知道,在现代,我是爸爸眼中的傻孩子,是老师眼中最不开窍的学生。没想到来到晚清居然被大名鼎鼎的文廷式夸赞,那颗压抑的心不由豁然开朗。
是夜,我从储秀宫当完值回来,洗漱一番便躺在炕上开始想着要送什么曲谱给文廷式。
必须要以珍嫔的名义送给载湉,那么,要送什么曲子好呢?
我翻来覆去的。
五更天的时候,我早早收拾一番便去了金銮殿外的暗角落里静静等着。
伴随着午门城楼上的沉重鼓声,一排排大臣依次朝这边过来。
早朝开始了。
我不停搓着渐渐发木的手,稍稍走近,在那些大臣中搜寻着文廷式的身影。
“嘘,嘘,文大人?文大人?”
然而文廷式和翁同和似乎聊的忘乎所以。
我确信翁同和那老东西肯定看见了我,因为他故意堵住文廷式的视线,好叫我不能如愿。
文廷式倒是没看见,倒被醇王家的七爷发现了。
我赶紧开溜。
“站住。”身后传来载涛冷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