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快到让人觉不见任何破绽。
何思琼坐在她床边,拉起她的手,面上全是担忧,关怀道:“听说云佩妹妹感染了风寒,脸色看起来还真是苍白的很。”
说着,她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锦囊中掏出了一粒糖丸,放在沈云降的手心里。
沈云降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甜。
她仿佛就此看到了那个破旧的客栈房间里,数盏昏黄的灯笼随风摇曳,糖丸滚落在地的声音混在风雪中,那样清晰。
“这是长聿哥哥给我的糖,”她回头跟邬斯衡对视了一下,又道,“这个比药还管用呢,妹妹尝尝看。”
这之后因为天色太晚,邬斯衡要送何思琼回何府,临走前,对她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她颔首,随即手上多了一个荷包。
她打开一看,发现了一整袋的糖丸。
*
躲的了一时,总是躲不了一世。
沈云降装病也只能装三四天,她正打算找个法子和关寄舟见一面时,偶遇就是这样突如其来。
这日邬斯衡在给她讲这几日她缺下的讲学,就在那个元日前写字的小书房里,两人并肩而坐,靠得很近。
沈云降学的很认真,一笔一画写下那些晦涩的诗句。
早春的风轻而暖,伴着这些意境美好的诗,她卸下了所有警惕心,以至于不速之客推门而入时,她毫无戒备的抬起头。
之后的情绪转变的十分之快,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惶恐,沈云降只用了一瞬间。
她几乎是夺门而逃,没有沉浸在少年喜悦的神采中,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她跑到湖畔,止步歇了口气,少年竟然跟了上来。
一模一样。
关寄舟慢慢近前,打量着这个与印象中几乎重叠的那张脸。
但她不是应该已经……
“从盛哥哥。”
女孩叫出了他的字,和与从前一样的称呼,让他立刻确定,那个她并没有死。
还好好活着,就在他的眼前。
“我们谈一谈吧。”
*
沈云降带关寄舟来到了那个荒无人烟的废园。这里最偏僻,没人会打扰他们。
她也想认真的和关寄舟说清楚她的现状,而且希望他能保密,以后也要像陌生人一样和她相处。
关寄舟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见她说话时,发丝贴在她脸颊旁,他会动作很轻的帮她别至耳后。
酥酥痒痒。
他一直这样温柔,所以沈云降很信任他。
她拿出了那日关寄舟经邬斯衡的手转交给她的那颗玉石,还给他。
关寄舟坚决不肯再拿回来。
他道:“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本该属于你。”
沈云降想起了从前,他们在一起玩耍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