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定奉行真抠门,从离岛到鸣神岛就这么一条滩涂,就不能修整好吗?”宵宫含着苹果糖,含糊不清地吐槽道。
“你可真好意思说这话,”高岭用袖子抹开额头的汗水,说道:“不知道的人以为拉货的是你。”
宵宫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你这不是正好顺路吗,我平常一个人也带不了这么多烟花,这次托你的福,正好做一笔大单子。”
是的,没错,本来准备去离岛点个神像就溜的高岭被残忍地拉壮丁了——作为宵宫帮他复原烟花的报酬。
“我听说,自从久立须会长的烟花被枫丹海关以违禁管制物品的名义扣下导致血本无归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离岛的商人找你下单了。这次哪里拉来这么大的单子?”
“哼,那群枫丹佬真没意思!不过,偷偷告诉你哦,这次我的目标是璃月市场!”
“璃月不是有烟花吗?”高岭惊异道。
“璃月的特产是爆竹!火药确实是璃月人发明的,但是他们似乎更喜欢做成那种会发出巨大爆炸声的爆竹用来驱邪,唔,真是暴殄天物,不像咱们家的烟花……”
“咱们?”
“咳咳,”发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宵宫羞红着脸岔开话题,“你和将军什么时候认识的?还特意来找我做烟花?”
“欸!你怎么知道!”
“去年,我刚刚接手长野原烟花店,举办的第一次烟花会的时候,社奉行的人告诉我,最大的一颗烟花爆开后要形成雷之三重巴的纹饰,全稻妻也只有献给将军的烟花才允许用这个图案。”
少女难得露出促狭的表情,高岭瞬间败下阵来,拖着板车直往离岛飞奔。
车轮疾驰,溅了宵宫一身淤泥。
“喂!有本事你别跑!”
“不跑?不跑等着你拿烟花炸我吗?”
“全身都脏了,你快回来帮我遮一遮,我换个绷带!”
“唔,”高岭果断停住了脚步,大手一挥道:“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绷带……呸,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宵宫,吾辈义不容辞!”
进入离岛内已是黄昏时分,街道上稍有扰攘,但与数年前高岭来时的繁荣相比,确实显得落魄了,就连本应人来人往的码头,海鸥却比行人还多,而行人之中,沾着咸腥味的汗渍,拖着渔网或扛着大鱼的渔民又比行色匆匆的客商多得多。
“哇!好多大船!”
观船上悬挂的旗帜,码头上几乎所有的海船居然都属于同一支船队,最外围的被称为“马船”的狭长快船,其后有二十多条海船,每条至少有幕府海军最大的安宅船那么大。而如众星捧月般停泊在正中间的那艘船,竟宛如海山一般,四周的海船与之相比直似孩童。
这般巨大的船根本无法直接在离岛港口卸货,而是通过吊机把货物吊到马船上,再由马船运到码头卸货。
“没错,就是这家船队了!”
宵宫拉起高岭就向着码头深处奔去,沿路的行人役人皆侧目。
“等等,宵宫,你的货!货!”
可怜的板车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在“吱呀”声中,有了自己想法的右轮选择了独立,咕噜咕噜滚进了海中。
板车……侧翻了……
眼看着一车的烟花就要翻入水中,高岭一个侧身扭腰跃起,一脚踢碎了板车左轮(这下彻底平衡了,板车也可以去掉车字了),落地后以右脚为轴心旋转,拉着高岭左手的宵宫被顺势甩出,在旋转的过程中将两盒甩飞的烟花踢到高处。
两人落地,默契地摊开手掌,各自接住了一盒烟花。
直到这时,行人中才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完美!”宵宫笑道。
高岭的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