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又是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却是摆了摆手道:“沐如锦,妇人知你是富家小姐,可是这钱也不是如此花的,妇人又怎么能收小姐一万两银子,那可是妇人一家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如锦又是微微一笑,朝着绿瑶使了个眼色。绿瑶会意,从怀中拿出了两张银票,各五千两,递给如锦。
如锦接过,将两张银票递向老板娘,道:“如锦自然不会将这一万两银票白白赠给老板娘,老板娘只当是为如锦做生意,收下这一万两银票,按着如锦的法子用这一万两银票,定能赚回这一万两银票,还能赚得更多,到时老板娘分五分之一盈利给如锦,可好?”顿了顿,又道:“若是亏了,也是如锦的法子不管用,这一万两银票便当如锦经营失败了。”
老板娘眨着眼光,瞧着如锦手中的两张银票,没想到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遇上这种好事。
“老板娘,这是锦儿的一番心意,莫要犹豫了,快些接过银票,锦儿的手该酸了。”夙亦宸淡笑着开口。
老板娘缓过神来,很是爽快的接过银票,朝着夙亦宸打趣:“原来公子是心疼小姐了。”
夙亦宸微微扬眸,并不否认。
老板娘笑了笑,又朝向如锦,正色道:“小姐,妇人一家定会全力按着小姐的方式去经营。只是,这一万两银子是小姐出的,若是盈利了,该分给小姐二分之一。”
老板娘的丈夫,儿子和媳妇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到他们身上,简直不敢想像,这一万两银子可是足以让他们一家人过上富贵日子了!
只是老板娘是个信守承诺的直爽之人,待如锦离开后,便用心按着如锦的法子在江南边缘经营起来了,且不准家人私用这一万两银子分毫。后来果真如如锦所说,不带赚回一万两银票,且赚得更多,以利滚利,虽然只是二分之一,每年却也能分到二三千的银子,只五年便抵过一万两了!并且让这冷清的江南边缘繁荣了起来,让左邻右舍都过起了好日子,因此一家人都备受当地人的尊重。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待老板娘答应后,绿瑶便拿来了纸笔,如锦当场写起了如何经营这一万两银票的法子。夙亦宸在一旁看着,提了不少意见。萧康压下了心中的不悦,也不愿在如锦面前落后,倒也提了些许建议。
不知不觉中,那朵荷花悄然的消失了,没有人注意到,却也没有人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出现。
如锦心中的惊异却是少些,因此她重生之事原本就已是奇异非常了!
一个时辰后,写下了满满一叠法子,又从中挑出了几个最好的点子,加以深思后,归总到一张纸上。
将纸将给老板娘,再与她详细说明之后,夜已很深了。
老板娘去厨房端了热着的饭菜给夙亦宸和如锦用,自个儿在边上瞧起了纸上的内容,遇到不懂之处又问了出来,自己再加以备注,半个时辰后,夙亦宸和如锦吃好了晚膳,老板娘也弄懂了纸上的内容。
萧康一直站在边上,眼光不离如锦,即使她与夙亦宸求到了荷花,却也不见得他们便能长厢厮守,夙亦宸若想当上世子,继承王爷之位,便是非得娶老丞相的孙女不可!
待众人分别回屋,沐了浴,歇息时,已是戌时。
怀揣着不同的心绪,缓缓入睡,若无眠,若沉睡,若轻睡,若做梦。
如锦今夜又做了梦,依旧是前世之事。
是在火架边,而火架上架着的正是那个狼狈绝望的自己,满脸的血痕,瞧了直叫人惊心。
如锦瞧着火架上的自己,又瞧着火架周围的人群,个个神色厌恶,指指点点,咒骂着……
如锦没有害怕,经过昨夜,她知道,她不过是在做梦罢了…心中反而隐隐期待起来了,她梦到这里,说明她可以瞧见前世从火架上救下自己的是什么人了!
“不…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小姐…小姐是被陷害的…”
是安儿的声音,如锦寻声望去,如前世一般,安儿冲了出来,拼命想要阻止家丁们点火烧死她。
只是,还是如前世一般,安儿终究没能阻止住家丁的火把。
如锦身上了抖,瞧着火架烧起的红光,前世在火架上的痛意与绝望又涌上心头。
“吱——”火架就要倒了,如锦不由得盯紧着火架上的自己,那个救她的人就快出现了。
果真如前世一般,那人真的出现了,一袭白衣飘飘,在火架坍塌之前,飞般到火架之上,用一把匕首,飞快的坎断了绑着如锦的绳子,很快抱着如锦远离了火架,到了人群之外的空地上。
如锦愣愣的瞧着那袭白衣飞去,她清楚的瞧见了他的脸,那张脸……
夜,依旧寂静。
如锦缓缓睁开了眼眸,忽而没了睡意。
窗子后面是街道,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
突然又有“滴答”声传来,好像是下起了雨。
如锦起了身,披了件外衣,穿上绣花鞋,走到窗子前,打开了窗子,即刻有一股冷意侵袭了进来。
抬头看去,前半夜还是明亮当空,后半夜却是下起了雨。
前世,如锦很喜欢看雨景,因为她嫁给秦子明的那天是下雨的。那夜,秦子明带着身为新娘的她,到了秦府一个隐秘的凉亭内,要了她。甚至美名其约,这是两人间独有的情调。那时的如锦痴傻,直以为这是秦子明爱她的独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