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扶尚带着人赶至猫山镇。
持香阁内,帐暖温香,广姝带着人亲自给扶尚斟茶。
二人同属同一阶,然而广姝所在的持香阁主管情报,扶尚所掌的卿欲阁主管秘杀,底下分掌着武征阁同秀丽阁,实权要比她大得多。
“三大王途经南琼府一带,近期多注意。”刚抿下一口茶,扶尚就嫌弃得皱眉,“此处条件委实不妙。”
广姝眉梢挑挑:“既是尚哥哥心疼我,不若咱俩换换?”
扶尚放下茶盏,唇角紧绷。
“噗。”
知他听不得调笑话,广姝手帕捂了嘴,正了神色:“在下知晓,多谢提醒。”
二人分工合作多年,默契浑然天成。
“告辞。”
短暂休憩后,扶尚要赶至下一处秘行地点。
“好走。”
下了木梯,广姝将人送至门口。
“雨停了,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扶尚一脚踏出持香阁,外头夜色沉沉,无边黑幕笼罩人间,心底竟是蓦然平静。
犹豫再三,扶尚开口:“以后莫要送。”
广姝怔怔看那人上马,掉头疾驰而去,再未回头。
“唉,怜儿妹妹痴心于你,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能当你的扶夫人。”
广姝摇头,掩了门自去休息。
——
任白找不着人,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身累心也累。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天天对着一篇篇道文唱念打坐。她大学都没有早六,这里居然要早五!每天起床都感到生不如死。
更要命的是,这里几乎没有肉食,每日都吃些清汤挂面青菜麻油。好歹负责采买的道人还能下山尝尝荤腥,偏偏她被分去清倒垃圾……
“虽说来了这,我清心寡欲学到不少文化知识,可这终究不是我习惯的那个世界。”白白叹气。
前几日,一场意外,让她脱离了倒垃圾的苦海,却又差点掉进另一个深渊。
风干树黄,恰是枫红满地好时节,山上天气转凉较快,道观里凉风习习,走路的伐子都快了不少。
屋檐上的勾头翘角被月光撒下一片清辉,照得上头的嘲风莹莹生辉。
平静月夜下,任白提着一桶装好的落叶,开了院子角门往后山走去,刚一放下门闩,就听一阵奇怪的猫叫声。
卧猫山由五座大山依次接连起伏组成,站在二里外的长亭里,恰好得见一只巨型侧身俯卧的青碧胖猫。
但夜猫出没甚多的,倒不是道观所在的猫耳山,而是猫尾山。
猫尾山脚是溪流汇聚之处,往来船只甚多,也是出山入镇的必经之地,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猫耳山距猫尾山长达一两日脚程,从前从未听说过猫耳山一带有住民养猫。
旁的道人乍一听得猫叫都吓一跳,任白初来乍到,对此并不知情。
只嘟囔一句“哪来的猫啊”?便不做理会。
任白正走着神,不知不觉回到自己屋院,回身正要锁门,却忽现一黑衣人脚尖点地,翻墙而逃,吓得她手中的门闩掉地,“啪嗒”一下,发出一声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