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将手探在她额头,一片滚烫。
走了,昨日光着脚跑出去,肯定被暴雨浇了个通透加之一口气窝在心里,怎么都出不来,连番刺激下,竟然烧得卧床不起。
叶昭轻轻叹口气更觉得歉疚,看了看朱丝丝盖的棉被,微微蹙眉,一看也知道有年头了,朱丝丝又爱干净,多番清洗,棉花恐怕都走样了
叶昭当即回房,从衣柜里取了一床崭新的红绸被,天鹅绒的,舒适暖和无比,抱看到了朱丝丝房中,见被中朱丝丝扣着梅花扣的领口,应该是那身花布衣裳,也就放心的去揭开她被子,但碰到那木板床时,又是一呆,仅仅铺了一条毛毡,硬邦邦的都络手,这也能睡人?
想了想,就到了门口喊道:“陈嫂,陈嫂。”
喊没两声,陈嫂就从她房里走出,颠颠的跑过来,赔笑道:“先生,您没吃饭吧?”早上出门的时候叶昭就告诉陈嫂不用做饭,莎娃去乡下,他刚刚就在外面吃了。。
摆摆手,叶昭指了指屋里木板床上的朱丝丝,道:“你把她抱我房里去。”
陈嫂一呆,不禁有些犹豫。
叶昭道:“她病了,我房里暖和。”本来自不用跟陈嫂解释这类事,但朱丝丝是黄花大闰女,又是在这今年代,叫人误会总不好。
“啊?”陈嫂急忙进屋,随即大惊小怪的喊起来,朱丝丝人好,又是有身份的人,陈嫂佩服尊敬她的不行呢。
是以虽然叶昭是她东主,刚刚她也不愿意帮东家干“缺德”的事,还以为朱姑娘被下了药呢。
前两天叶昭的随从赏丫陈嫂两块银元,给她买了香皂洋碱,叫她每天都要洗澡洗头,更帮她置办了几身新衣服,是以现在陈嫂倒也干干净净,再不是以前那邋遢的妇人。
陈嫂抱起朱丝丝,跟在叶昭身后回了叶昭房间,放在床上,叶昭给朱丝丝盖了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发汗,叫陈嫂去煮精米粥,又令随从去抓药,回来后叶昭热了毛巾,帮朱丝丝敷在额头上。
朱丝丝迷迷糊糊的,陈嫂抱她的时候她倒是睁了睁眼睛,随即又昏睡过去。
坐在床边,帮朱丝丝换敷热毛巾,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孤身在外,再刚强的女孩子,这有了病,却实在孤独无助。
这一晚上把叶昭折腾的够呛,不但半个来小时就换次毛巾,更将陈嫂熬的草药喂朱丝丝喝了几口,朱丝丝迷迷糊糊的,还说了声“苦。”把叶昭逗得展颜一笑。
再想喂朱丝丝喝粥的时候朱丝丝嘴巴却怎么也不张开了,叶昭也只得作罢,帮她把棉被盖严,又换了一条热毛巾敷在她雪白额头,看看怀表,已经十点多,伸手摸了摸,朱丝丝额头已经不似刚才火烫,叶昭这才松了口气。
拿了本书来到外屋沙发上翻看,实则里屋贵妃床躺三五人都无问题,怎么也不会碰到朱丝丝,但瓜田李下,而且这今年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经不妥,更莫说躺一张床了。
翻了几页,叶昭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突然,叶昭就睁开了眼睛,随即吓得差点跳起来,沙发前,朱丝丝亮如寒星的大眼睛正盯着他,俏脸冷若寒霜。
“我叫陈嫂抱你进来的,我可没碰你啊!”叶昭连连摆手解释,可真怕她又不分青红皂白来打自己,没有莎娃拉着,就算朱丝丝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没几分力气,可自己怕也不是她对手,说不定就要吃亏。
朱丝丝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会儿,转身进了里屋,拎起昨晚落下的鞋子,就想向外走。
叶昭忙站起拦住她,说道:“别拿自己身子赌气,今晚在这睡一晚,什么病都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出气,都由得你。”
朱丝丝冷着脸,说:“走开!”伸手来推叶昭,不想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眼见就要跌倒,叶昭急忙小心翼翼扶住她一只胳膊,扶着她走向内屋,说:“躺会吧,睡一觉就好了。”
朱丝丝身不由已,只好随着叶昭来到床边,坐下,随即就觉浑身冒虚汗,不由自主躺倒在床上,叶昭帮她褪去鞋子,拉被子盖好,朱丝丝全身无力,也只能由得他,可感觉到叶昭温暖大手在帮她脱小花布鞋,俏脸就一片火红。
“你等会啊!”叶昭浸湿了条毛巾帮朱丝丝敷在雪白额头上,说着话,就走了出去。
朱丝丝刚刚这一动,天旋地转,此刻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叶昭出去做什么,微微闭上眼睛,才好受了些。
被子柔软舒适,床软的似云朵一般,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朱丝丝以前却不知道睡觉也可以这么舒服的,那晚和莎娃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也睡得香极,谁知道就……·……
朱丝丝咬着嘴唇,她也知道不能怨叶昭,他人是色了些,可这次确是无心之失,自己把他打成那样,已经不该,可,可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般被玷污,愤懑之情,又去向谁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