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鱼粥,清淡中略带鲜美,味道极好。叶昭说道:“臣弟还是第一次与皇嫂用早餐。”
兰贵人道:“等你几时清闲了,自有的是时候。”
叶昭点头,说道:“皇嫂说的是,臣弟倒也想逍遥,可朝堂之事委实令臣弟难以省心,今北伐之战,生死存亡奈何袁甲三,热衷党争,陷害同僚,臣弟虽痛心更知他是皇嫂股肱,可也只能挥泪斩马谡。”
兰贵人俏目凝视叶昭,问道:“电文里你说的不清不楚,袁甲三与何人党争,又是如何争?陷害同僚,他害了谁?可有依据?”
叶昭笑笑,说道:“臣弟的话难道这点分篓也无么?”
兰贵人看了他一眼,就慢慢用调羹去舀粥。
两人都不再说话用过早膳宫女撤去碗筷奉上香茗后退了出去。
叶昭几次端起茶杯,又放下,兰贵人慢慢品茶,说道:“蓉儿最近可好?好久没见她,可真想她了,还那么爱闹么?”
叶昭慢慢放下手中茶杯,就叹口气:“皇嫂,原来亲情在您眼里也不过是浮云而已。”
兰贵人不动声色道:“此话何解?”
叶昭长出口气说道:“皇嫂见我迟迟不动茶杯,以蓉儿令臣弟懈备,也无非是想臣弟喝下这杯茶而已。”
兰贵人说道:“我这可不懂了。”
叶昭笑道:“皇嫂莫非以为世上真有软筋散么?”
叶昭笑声虽轻听在兰贵人耳里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手中白玉小茶碗一抖,溅出了点点茶末。
小安子见势不妙,急忙拍手,可拍了几下,外面全不见人,他随即就向叶昭扑来,却被叶昭一脚踹中胸口,噔噔后退,坐倒在地。
叶昭蹙眉道:“皇嫂面前,我可真不想见了血腥。”喊道:“来人!”
门被推开,进来两名女侍卫,将小安子拖了出去。
叶昭淡淡道:“皇嫂,此獠挑拨离间,令你我叔嫂离心,又意图设计害我,可留不得了。”
兰贵人终于俏脸苍白,说道:“不要伤他,万事好商量。”
说话间,就听外面侍卫声音:“主子,安德海已被正。”
兰贵人一呆,身子晃了晃,软软靠在沙矣上。
叶昭慢慢的品茶,图穷匕见,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说内务府对北国的情报不能完全掌控,但两宫,那可是一等一的监视对象,安德海与英国人亨得利勾勾搭搭,叶昭又岂能不知道?
实在收买安德海失败后,内务府真正的内线早换了人,而瑞四后来整日威胁安德海,也不过是烟雾弹而已。
小安子与亨得利接触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面想也有兰贵人的授意。自己要拿下袁甲三,令兰贵人感觉到了切实的危险,就算来上海前,她并没有与自己见真章的意思,但自己突然颠颠跑到她的掌控地界,她又岂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亨得利有印度新任总督包令的背景,早已经向小安子承诺,若中龘国摄政王暴毙,英国人愿意协助南朝稳定局势。实际上,亨得利与北国关系也极为密切,他要害自己,可未必是包令的意思。
在兰贵人想来,有英国人支持,文官自不必说了,各路提督,摄政王暴毙,只要许以高官厚禄,自不会反水,至于红娘,在苏中与北国苦战,就算反了南朝,也不过自生自灭,根本不用担心,与北国拼个两败俱伤最好不过。
而先用软筋散令自己失去行动能力,逼自己写几份遗书,随之再砍自己的脑袋,那就更为稳妥。
不过兰贵人、亨得利又哪里知道,这亨得利酒店襄理早被内务府收买,昨日其招募的杂役,就更都是内务府的人,刚刚一圈茶水送下去,兰贵人的一百多名亲信侍卫大多成了软脚虾,几名意图反抗者也被砍了脑袋。
亲身经历血雨腥风的宫廷,叶昭也叹气,有时候,还真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实则现今南北之战,看似不是双方内斗的时候,但兰贵人目光极毒,偏偏就选了这个令人防不胜防的时机。
当然,自己逼宫袁甲三,更大摇大摆送上门来,兰贵人又哪里肯放过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