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又笑道:“我也去看看这帮乌兹别克人!”
白老亨喜出望外,腾地站起,叶昭却对他摆摆手,说道:“骁骑团留下,闻听阿瓦提情况有些不稳,若万一生变,你率骁骑团平叛!”
白老亨无奈,只好领令。
……
乌什城外,无数挥舞着马刀的乌兹别克骑兵怪叫着在田野黄漠中兜圈,几门马拉的土炮正在轰击城门。
站在城头,乌什办事大臣张弥泰脸色严峻,他年近五十,在乌什城已五年,政绩卓著。
要说这乌什城,是南疆最难治理之城,概因乾隆年间有位办事大臣唤作素诚,据史档记载“素诚糊涂淫酗,而其子尤恶劣无知,回于妇女有姿色者,不问何人,皆唤入署内,父子宜淫,且令家人兵丁棵逐为乐,经旬累月始放出衙。”
也就是父子俩只要见到姿色秀丽的边族女子,便抓入官署淫乐,两人糟蹋够了,又赏给下人兵丁赤囘裸猥亵。
此等压囘迫下,边民又蔫得不反?乾隆三十年,遂发生了乌什暴囘动,全城官兵及汉囘族商贩近千囘人遭杀囘戮,自此乌什城矛盾重重。
而张弥泰任乌什办事大臣这五年,吏治一清,乌什一带,各部族与中原人相处的极为融洽,边民交口称颂张弥泰为“中原来的阿凡提”。
可不想,中原突然爆发内战,南疆随之动囘荡,在张弥泰治囘下的乌什,是唯一一处未发生大规模叛乱的城域。
有叛民流寇进入乌什境内,回维等边族自发组囘织起来与清军守城,是以乌什虽然只有五百兵卒,乌什城却稳如磐石。
听闻摄政王在京囘城登基,张弥泰心中也在迷茫,不知自己这南疆一叶孤舟何去何从。
前两日,闻听摄政王御驾亲征,兵锋已入天南,无人提囘供张弥泰更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道就在煎熬之际,祸从天降,番兵铁骑突然到了乌什城下,远远看着城下那戴着突厥风格圆毡帽或是长布包头,野兽般怪叫,各个小褂子、胸口露囘出浓浓囘黑囘毛的番子骑兵,张弥泰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古代,回到了中原与突厥血火拼杀的年代。
张弥泰知道这帮恶狼的凶囘残,城破之后,阖城青壮老幼,必被屠囘杀的一个不剩。
今日,真要毙命于此么?张弥泰突然想起了府里娇妻明亮的眼睛,心下一痛。或许最可怜的,便是城内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们。
自己为何要带她来赴任?张弥泰悔恨的直想自刎。
“大人,咱,咱降了吧……”旁边鼓囘起勇气说话的武官乃是城守备,姓林,他涨红着脸,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马队,眼里全是恐惧。
凭着装备奇劣的五百官兵与回维青壮,又哪里能守得住?
张弥泰冷冷看了他一眼,林守备羞惭的低下头,眼珠却转个不停,或许他没听说过与虎谋皮这句成语。
土城外,远远的一处生满杂草的高地上,阿布德眼神炽囘热的看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土城,里面是黄金、是女人,是他最喜欢听的血火中的惨叫囘声。充满恐惧的眼神,被马刀砍下头颅时,那濒死的惨叫,鲜血狂喷的画面,每次都刺囘激的他身囘子瑟瑟发囘抖,就好像在玩囘弄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阿布德是汗国入侵中囘国西域司令官穆囘罕囘默囘德·叶尔孤白的亲信,而只要攻下乌什城,他就会被任命为乌什城的伯克,也就是管理者,据说伯克是突厥人留下的官囘职名,在古突厥文中,有王、首领、头囘目、统囘治者、官囘吏以及老囘爷、先生等多种意思,司令官治囘下,伯克即是城主。
阿布德听说本地中囘国人将司令官叫做阿古柏,恨司令官入骨,不过这些待宰的牲囘畜,全不用放在心上,眼神里稍不顺从,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就是。
“大人,听说中囘国大皇帝带领他的军囘队来到了天山。”满脸浓郁黑胡子的随从沙鲁克不无担心的嘀咕。他隐隐听说,好像中囘国人在中原的士兵不一样,要比前些日子屠囘杀过的喀什噶尔的守城士兵更强壮。
阿布德眼神又炙热起来,抓到中囘国皇帝,可以叫中囘国人拿出多多的牛羊和美囘女赎买,听说,中原的女子更加漂亮,软囘绵绵的小羊羔一般,骑上去肯定很有趣。
“北方的消息说,中囘国人从中原来的战士很勇敢,在天山的北方打了很多胜仗。”沙鲁克向主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阿布德阴森森的咧嘴一笑:“中囘国人都是绵羊,四十个回人也不如一个安集延的婴孩儿,你的担心是多么的渺小,沙鲁克,作为我的仆人,我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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