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你什么毛病要签这么久?”
子桑斜睨姚林,意思很明显:跟这狗东西有关。
钟离然还还是不死心:“只要你一句话,上家的合同我帮你处理。”
子桑:“我一句话值不了那么多钱——你现在做出的承诺,都是以后要我来偿还的。”
钟离然无奈地笑起来:“做人不要这么精明好不好!?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不是应该很傻很天真吗?”
“然后傻傻天真地被你吃掉吗?”
钟离然的目光往子桑身上逡巡一圈,挂上暧昧的味道:“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嘛……你哥哥还在这里呢!毕竟他误会我们在酒店中做了些什么。”
子桑:“……只有你一个人多想了好吗?”
姚林:“现在我可以确定是钟离小姐你一厢情愿了。”
子桑脑仁疼,转头问姚林:“现在搞清楚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能从我家的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出去不要再回来了吗?”
姚林拒绝:“当然不能,爷爷要听完整的报告,我要跟进到最后一刻。”
子桑快被这两个婆婆妈妈的东西搞疯了:“不然我给你们腾出个场地,你们俩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钟离然和姚林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转头,动作统一规划地给对方留了颗后脑勺。
“我和钟离小姐没什么能合作的。”
“姚副市我可不敢高攀。”
子桑:“所以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委屈的要说的?”
钟离然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好像是认真严肃起来。但是看她的表情,看她的坐姿,看她手指蜷曲的样子,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子桑完全被这瞬间的变化给震在原地了,想了半天,估摸着这就是秦导说的眼神。
实在是……
难怪秦导让我跟她多学学,确实有可学之处。只是——
能把情绪和态度控制得这么恰到好处,日常生活中和她相处,得提多少心吊多少胆?谁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个眼神又是在演戏?
子桑受激荡的心渐渐沉下去,焦躁也去了大半,冷静下来:“你别看我,真的,我不会跳槽的。现在话都说开,你以后也不用围着我打转了,真没用。”
钟离然问:“是因为三十年的卖身契,还是你本人的意愿,不想到我这里来?”
子桑:“这有区别吗?”
钟离然:“有很大的区别。”
子桑笑笑,把果汁杯子推回去:“但结果是一样的,没什么意义——你的果汁,赶快喝完了走人,再过两分钟我就想收费了。”
还以为她当时在走神,没看到自己的那些小动作。不过看到了,却没有立刻拒绝,这更能表现问题,不是吗?
钟离然拿自己的皮夹,掏出一张十元,放到桌上。
子桑咂咂嘴,感慨:“所有人都这么自觉就好了。”
姚林端着玻璃杯喝果汁,很坦然地承认:“你赶快把钱收好,再过两分钟我就想强抢了。”
钟离然:“……穷是你们家族遗传病吗?不然姚副市,你来跟我学演戏吧,你看你的外形还说得过去,中年还没发福,从群演尸体、路人开始,总有一天能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