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狠狠点挂断,使劲儿地戳了四五下,正检查是否真正切断,钟离然的电话又追进来了。
子桑:“……”
钟离然:“不怪我!你说先挂了,但是你按的是home键,并没有挂断。”
“所以你就能偷听了?”
“诶先不说偷听不偷听的,你刚刚真抽了她一巴掌?”
“咱能有点格调,不要这么八卦吗?”
“作为一个娱乐人,要时刻有娱乐精神。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去得罪他们的。虽然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并且期望越多越好。”
子桑:“……要点脸好吗?”
钟离然:“我认真的。你对我这么在意,我挺感动的。”
子桑挂断电话,关机。
一个两个,怎么沟通起来都这么费劲儿呢!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吗,不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子桑吐出一口浊气,把难得一见的惆怅给勾了起来。
不同么……其实差不多吧,钟离然对自己的调戏,也上升到动手动脚的高度了,越过某一条界限,拥抱和脱衣服是一个性质。
从根本上来说,子桑并不讨厌这种事情。男欢女爱,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对象的性别问题而已,这都是生理现象。她不亲近人,但并不禁欲。而对于蒋千菱的讨厌,大多源自她的不尊重。
她以为一瓶酒把对方撂翻,脱了衣服干一炮,那就是在一起了。同样她认为,包养是示好的最佳方式,我给你金钱,你和我在一起,这是她的平等。
真正的平等并不应该是这样。
子桑想到自己刚出来拍杂志的时候,蒋千菱已经演过几个小配角了。蒋总裁给她安排了杂志的专访,和子桑在一个摄影棚。她拍完之后才轮到子桑,就在一旁看,时不时插句嘴。
“她那个妆面不合适。”
“谁搭的衣服,比例完全失调!”
“你等等,刚刚那个角度比较好看。”
等子桑好不容易拍完这一期,蒋千菱好心施舍,要载她回家。路上她还要发表评论:“你真不要和这家杂志合作了!简直都是瞎!这次幸亏有我,不然你指不定要被他们拍成什么丑八怪。”
那个时候,她的傲慢让人讨厌,但并不会憎恶。人们对于陌生人的伤害,容忍程度总要比身边那些人高很多。
子桑把她看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秉承着“贱人自有天收”的态度,选择性无视她。
后来就不行了。两个人熟悉起来,子桑毕业正式进入娱乐圈,蒋千菱对她说:“你这样不行,得跟着我。我跟你说,蒋千林最听我的话,我跟他说,他肯定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你的。”
再后来,她又说:“蒋千林给我弄了个综艺秀,你跟我一起上。先火起来,你家里那边就没办法拦了。”
结果录制第一天,摄像都收了,蒋千菱在子桑房间中开了一瓶红酒,三杯下肚之后就开始脱衣服。
这次她说:“你也把衣服脱了……你以为我白带你来参加节目的?大佬包养个女星也不是做慈善的,你把衣服脱了。”
那次子桑也给了她一巴掌,是在走廊中,众人面前。蒋千菱光着身子追着子桑出来,在酒店静谧的长廊里不依不饶,惊动了节目组的所有人。
然后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