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突然很想吃甜的,她一口气拿了三罐甜奶又顺带买了各种口味的糖果,结账出门太急,迎面走来的人比她更急,两人撞了满怀。
傅斯朗眼疾手快把她扶住,站稳发现是季暖,又看了眼她怀里的东西,哼笑问:“半夜吃甜不会长蛀牙?”
发生得太突然,缓过来的季暖僵在他怀里,顿了一会后退一步,抱紧袋子,小较真说:“你才长蛀牙。”
傅斯朗紧了紧拳头,手心还有她头发的触感,细腻柔软。
季暖怀里袋子空空,才注意到散装的糖散了一地,最近天气闷热,老板刚在门前洒水,所以她的糖全部掉到水坑里,一看就是不能要了。
傅斯朗也注意到,他连忙说:“我给你买新的。”
随后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把脏了的糖全部处理干净。
等到他从超市重新买好,她才回过神。
其实不小心掉她不吃就好了,而且糖吃多了会有罪恶感,正好能减少她的罪恶感。
季暖是为了每个口味尝一点买了散装,而傅斯朗直接给她每个口味买一袋,共五袋。
季暖感觉补偿给她的过多了,受之有愧说:“吃这么多会长蛀牙的……”
傅斯朗笑着说:“别一晚吃完就好,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就当我包了一学期的糖行不。”
他的话语明明不轻佻,季暖却燥得不行。
她掐了掐自己手心,劝她冷静下来,这只是平常的对话。
本来他想放到她怀里,提了提,感觉挺重的,傅斯朗说:“我送你回宿舍。”
季暖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啊了声。
傅斯朗转身去前台买了要的东西,季暖看清楚是一盒烟。
原来他抽烟啊。
有点意外,但和他在图书馆说的第二句话给人的感觉又完全一致。
“走吧。”傅斯朗主动走在前,季暖就慢他半步跟在后面。
“你不是有急事吗?”季暖记得他进门时步履匆匆。
傅斯朗想到研究室里那几张仿佛面对世界末日的脸,和眼前的女孩顾盼生辉的模样一比,当下有了决断。
他说:“送完你,再急。”
季暖不敢搭话,不得不说被取悦到了。
谁都喜欢听好话,她也不例外。
“你住梨园?”傅斯朗回头问。
他记忆中商学院女生住梨园。
“嗯。”季暖跟上他步伐,怕气氛尴尬扯了别的话题,“你住兰园吗?”
傅斯朗:“我住校外。”
季暖出门看了眼时间,大概九点了,问他:“晚上你不回去?”
“我们组的论文没写完,还在熬。”傅斯朗说完这话,季暖能看到他眼睫下一片阴翳,还有淡淡的乌青,应该是几天没睡好。
季暖不会安慰人,走之前把幸存的一支散装糖塞他手里,在他凛冽的目光里淡定说:“吃点甜的就不困了,加油。”
说完她就跑了,留下傅斯朗站在楼下。
手掌里是一颗可爱包装的糖果,他蓦地觉得熬了三个晚上的他今晚能把剩下的做完。
他唇角微扬,其实他不喜欢太甜东西,最后还是把这颗糖放到兜里。
吃甜的真的能不困?
他想,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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