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楮似乎无动于衷:“你下次在不同的情况下遇到不同的猫,你也会觉得它们和你有缘。”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夏沂尔弯了弯眸,“我会力所能及而不滥用善心,毕竟能救一回是一回。”
贺楮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笑。
夏沂尔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冷淡,她也以为自己很冷淡,但实际上会对每一个生命心存善意和敬畏的人。
昆虫例外:)
贺楮挠了挠猫猫的脑袋,猫猫冲他“喵”了一声,忽地探身立起来,搭在他腿上,使劲儿够着他上衣口袋里的那朵碎冰蓝。
粉嫩嫩的小爪垫费力地够着,迫切又渴望。
贺楮尚未来得及阻止,猫猫就绕着这朵蓝玫瑰咕噜噜滚了几圈,站起来的时候满头细碎的金桂,歪着脑袋“喵”了几声。
贺楮的动作顿了顿,别开视线。
这几天相处下来,夏沂尔已经看出来这是贺楮有些赧然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了。
她也跟着歪头,正对上贺楮的视线,笑眯眯地说:“被可爱到了吧?”
“扑通扑通扑通。”
贺楮面无表情地把脑袋转回来,在猫猫发顶使劲儿撸了撸,故意冷着声拖长调说:“一般般。”
——好可爱。
——两个都好可爱。
他耳尖红得夏沂尔都想笑。
然后下一秒,她莫名其妙地就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他的耳朵是什么感觉。
夏沂尔心里像是被小猫尾巴蹭蹭过,绵软得可以容纳下一片云。
“你捡到它的,要给它取什么名字。”他下颌点点,示意她快点,不然马上就要上课了。
夏沂尔用了一分钟想:“姓夏好了,名字随你。”
贺楮将她的话在唇齿之间轮转重复一遍,莫名暧昧无比:“名字随我?”
夏沂尔回想着早就翻过的百度百科,知道楮树又名构树,加上它方才拼命够玫瑰的模样:“那就大名叫夏构,叠字也行,小名叫构构吧,构树的构。”
这名字惹得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行啊。”贺楮的掌心在额角旁抵了抵,手肘支棱着撑在膝上,对她的取名水平不置一词,“我下午去趟医院,你安心上课。”
光落下来,棒球帽沿在他鼻骨处投下一层阴影。他右手松松地挠着小猫的头,宽而干燥的手几乎要一举将小猫的脑袋完全盖上。
他在桂树下懒懒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喊:“夏构构。”
小猫被撸得“喵喵”直叫,抬起前肢就搭在贺楮的膝盖上。
夏沂尔还停在原地没有走,眉眼不知不觉地弯起来,左手揣兜里摸索了半天。
贺楮瞥了一眼表,正欲说话。
夏沂尔把兜里那颗薄荷糖取出来,随手搭在他的恰好抻开的手心上,微凉的指尖在温热的掌心轻轻点了点:“喝热水。冷水会让声带充血,我走了啊。”
她跑得很急,抓夹歪了一半没空重新别的平整,她干脆直接取下来,披肩的发在空气中划过几道深黑的圆弧,牢牢地印在贺楮的眼瞳里。
其实吃过消炎药后,他的嗓子已经好了很多,正常讲话也没太大问题。
但这不妨碍他很受用。
贺楮一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