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邬荧打完招呼后走向自己座位,纪晴来不及收回眼神,只好慌忙低头,她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下数学公式。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短暂地碰撞了半秒。
邬荧注意到这位书呆子后桌反常的举动,她歪头看了眼她桌面,第一反应不愧是各方面都不行只剩成绩好的贫穷特招生,草稿纸竟然比她的试卷还整齐。
第二反应是咦惹,眼睛脏了,这些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公式她现在看着就头疼。
邬荧没什么兴趣地移开眼神,纪晴握笔的手紧了紧,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失望和落寞。
邬荧头朝着窗外,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休息,没一会儿她胳膊被人戳了戳,一道充斥着微妙恶意的声音传来。
“邬荧,我听说陈青溪现在住在邬家啊。”
很糟糕,已经过了大约三秒,却连半个眼神都没被施舍。
少男不禁恼怒:“喂——我在跟你说话啊,你听不。。。。。。”
说到一半,邬荧突然扭过头,抬起乌黑的眼眸和他对视一眼,目光灼灼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宗裕裕心脏顿时漏了半拍。
嘶……被她这样盯着,有、有种隐秘的满足感,宗裕裕脑子里一瞬间乱七八糟,但还没有忘记挑衅。
“听、听说,陈青溪才是邬家真正的孩子,而你,只是一个冒牌货。”
“宗裕裕,你是脑残吗?”
无法无天、混世大魔王般的宗小少爷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收到同桌的亲切“问候”,他垂着脑袋乖乖挨骂,心里升起股奇怪的幸福。
他皱眉,觉得这种诡异的“幸福感”有些莫名其妙,靠,他总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不应该啊。
邬荧开口:“听说听说,我听说你明天就从十八楼跳下去,摔得四分五裂,脑浆迸裂,肠子掉出来可以挽成一个蝴蝶结,那么你跳吗?”
好凶。
这话略微血腥,还很暴力,和她那张脸实在不符,宗裕裕喉咙有些痒,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模糊地“哦”了声。
周围其他同学凑过来,笑说:“荧荧,原来是谣言呀,我就说呢,抱错孩子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吧,怎么会有人相信啊。”
“就是嘛,这都什么年代了。”
“谁相信谁是傻缺。”
傻缺宗裕裕:“……”
邬荧抬起下巴:“我不想听到任何谣言,谁再传谣就是和我作对,陈青溪只是暂住在我家而已。”
“原来是这样。”
“什么假千金真少爷,暂住在荧荧家的丑小鸭而已!”
“哈,想想看,陈青溪那种从城南贫民窟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邬家人。”
“荧荧你别生气啦,这种离谱谣言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邬荧听着周围人对她的讨好追捧,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声线或粗或细、或尖或沉,她眉心渐渐蹙起,伸手将桌面摊开的一本书挥到地上。
“吵死了。”
最后一个说话的女孩子神色尴尬地闭上嘴巴,纪晴不知为何,隐晦地勾起一个很淡的笑容。
其他人讪讪噤声,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邬荧脾气不好,这是圣德学院公认的事实。不过这一次脾气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是哪句话惹人不开心?
“快上课了。”有人解围般小声说了句。
围在邬荧身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退回自己座位,却又在侧头之际,不约而同地回看了这边好几眼。
已经看了她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