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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笑容，好像又是在嘲笑自己连这都不懂。“柠柠姐，午饭来啦！”没等陈羡回过神来，小凡拎着两个兜子飞快地从田埂那头儿飞奔过来。周柠回身一看，笑着向他招招手。“给，也有你一份。”周柠接过小凡准备的饭盒，递了一份给陈羡。似乎是只会出现在年代剧里的老式铁饭盒，陈羡接过来打开一看：两颗玉米，一个红薯，再无其他。“水还有吧？就着吃吧，吃饱了再告诉你接下来该干什么。”周柠拿出一根玉米啃了起来。陈羡算是发现了，跟村里其他人对待他小心翼翼的态度不同，周柠铁了心地要拿他不当回事儿，变着法儿地想虐待他。“姐，红薯甜吗？我特意挑了几个长得最好的。”小凡邀功道。“甜，你烤得越来越好了。”周柠笑着摸摸小凡的头。“晒了好几天呢，我爷爷说，水分晒掉一些，糖分才更高，烤的时候才会流油。”见得到了肯定，小凡又转头对陈羡说：“哥哥你也尝尝吧，柠柠姐说你是客人，特意让我挑了最好的给你。”小凡的眼神清澈无比，陈羡脸一热，不由为刚才的想法脸红。也许周柠并不是故意虐待他，她早就跟自己挑明了——“我们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也许她平时真就只吃这些。陈羡剥开红薯皮，果然看到金黄软糯还冒着油的瓤，轻轻咬一口，一股甜蜜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居然这么好吃？陈羡搞不懂自己到底是饿疯了，还是这红薯真是人间美味。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都是五谷杂粮，就着水吃下去倒也顶饱。陈羡倒是希望能再来一个甜甜的红薯，吃一个还真意犹未尽。不过，周柠没给他什么回味的时间，一边忙活，一边给陈羡讲解起来。“下午我们要把这些花生都扎成一把把的，挑到那边的车上，然后再在地里检查一遍，把漏下的花生都捡起来。运回家里后，我们再把花生都摘出来给人送过去，那样才算完活儿了，明白吗？”“ok。”陈羡比了个手势，反正他知道自己这一天就是跟花生干上了。小凡也想来帮忙，周柠推开他：“你就去树荫下歇着吧，免得中暑了，一会儿回家帮忙一起摘花生就好。”小凡听话地走开，陈羡心里却奔过了一万头草泥马——原来她还会担心别人中暑啊？连着干这大半天，也不说休息会儿的，简直比周扒皮还狠！巧了，她还真姓周呢？！又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陈羡站起身子，擦了把汗。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向谁弯过腰，没想到今天居然“摧眉折腰事花生”……可周柠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回到家，就指挥着他把花生都搬下来，一边给他讲解摘花生的要领。“哎哟。”快搬完的时候，陈羡突然感觉手一疼。“怎么了？”周柠赶紧跑过来，拉过陈羡的手一看，原来是被粗糙的花生藤拉了一个口子。“呀，都流血了。”小凡叫道，“疼不疼？”周柠也皱起眉：“这么不小心，那一会儿怎么摘花生？”“……”陈羡再次确认，眼前这个姑娘，真的没有心。“算了，先洗洗吧，一会儿我给你上点草药。”说着，周柠拉陈羡到水龙头下冲水。“欸，你手腕这儿有道疤呢？”周柠抬起陈羡的手检查泥土冲干净了没，这道平时并不显眼的疤倒映入了眼帘，“跟你这细皮嫩肉还挺不搭。”小院葡萄藤下，一无所知的周柠抓着陈羡的手腕，仔细端详这道疤痕，又轻轻拿它取笑。陈羡看着周柠冒着热气、又标志性地带着些不屑和挑衅的笑容，眼睛闪了闪，应道：“是挺不搭的。”脾气很硬，身体很软因为光荣负伤，陈羡“有幸”避开了下午的摘花生活动，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一旁，看周柠和小凡一边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柠柠姐，放暑假真好，你每天都在家，平时都见不到你。下学期你就高三了，是不是回来得更少了？”小凡问。“嗯，下学期要开始好好冲刺了，得考个好的大学呀。”周柠很自然地答道，“你也快中考了，用功点啊。”“嘿嘿，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以后我还是想打工去，早点赚钱。”小凡说。“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你这小身板儿，到外面更受欺负。”周柠皱眉道。“也不能人人都像周铭那样吧？”“他是不是还老来找你事儿？”周柠想起昨天小凡被抢的书包，心里一阵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