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飒抬起了眼睛,平静地讲出了今晚对小雪的第一句话:
&ldo;我知道了。&rdo;
&ldo;?&rdo;
&ldo;我可以杀死你。&rdo;
&ldo;!&rdo;
&ldo;但是,希望你明白,我和行尸走肉的那些妖怪不同,像我一样的妖怪,无法随心所欲地杀人,我们遵守着和尊重着自然的生命定律,&rdo;飒平静地讲解着,&ldo;如果要我杀死一个人,必须在公平的条件下对等地进行。&rdo;
&ldo;……公平条件?&rdo;小雪愣住了,&ldo;难道要以我想杀你为前提?……&rdo;
&ldo;嗯。&rdo;
&ldo;……&rdo;小雪立刻摇头,&ldo;我做不到……&rdo;
对于小雪的立刻陷入崩溃边缘,飒这个时候的平静显得更加冷漠,
&ldo;那么对不起。&rdo;飒再次垂下了眼睛。
好像被打击的更深了,小雪丧失希望地呆立着。
过了一会儿,飒又慢慢抬起眼睛,直视小雪说着:
&ldo;但是,还有其他对等的方法。&rdo;
&ldo;是、什么?&rdo;
&ldo;就交换生存下去的意愿吧。&rdo;
&ldo;?&rdo;
&ldo;你刚才说因为家里人都死了,所以失去生存下去的意义;而我现在很虚弱,正在失去生存的能力和意志,&rdo;飒解释着,&ldo;作为公平的交换,我把你生存下去的意义恢复,而你,就要把你生存下去的意愿给我,&rdo;飒说地很清楚,&ldo;也就是把你的性命,作为交换,还给我。&rdo;
&ldo;……还给你?&rdo;小雪听到飒这样讲,突然想起上次在飒家里,飒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ldo;如果我吻了你,你的命就会还给我,变成我的力量,过个几十年还会变成我的尾巴也说不定,而你只会马上死掉。&rdo;
&ldo;但是飒你怎么可能……虚弱了呢?你不是有……&rdo;小雪睁大双眼看向飒身后的九条银白色的尾巴。
&ldo;这个吗?&rdo;飒瞥了眼自己身后的尾巴,然后歪了下身子,尾巴展示在小雪伸手可以触到的地方,&ldo;摸一下就知道了。&rdo;
小雪好奇地摸了一下,明明看着是实实在在的尾巴,手却直接穿过银白色的尾巴,摸到的全是空气。
&ldo;……?!&rdo;小雪惊讶地看着飒。
&ldo;这个就好像曾经在你家里,给我看过的diannao影像一样,看上去有,但实际并不存在;还有我染了满湖的血,是因为平铺开来,会显得能量非常大,但实际上每一滴血都只带了微弱的能量;而且我知道你的哥哥有一个可以看到实体妖怪能量的东西‐‐如果我不这样伪装,你的哥哥,和其他人,就不会害怕我。&rdo;飒回答。
&ldo;那你现在?&rdo;
飒身后的尾巴一条条的消失,直到剩下一条。
小雪盯着眼前突然从九条尾巴变成一条尾巴的飒,突然讲不出话,心里很难过全写在脸上。
&ldo;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rdo;飒轻描淡写地问,&ldo;我们的交换还继续吗?&rdo;
&ldo;嗯。&rdo;小雪突然问,&ldo;但是、每次救一个人不是都需要一条尾巴吗?&rdo;
&ldo;不,&rdo;飒转头看向月亮,眼神渐渐变得认真起来,&ldo;这次不一样。&rdo;
小雪刚想问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忽然感觉飒在对着月亮低语着什么,然后,湖中的深红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浅的颜色,最后整个湖面原本的深红色都变成了银白色,湖面上泛起银白色的光,然后像一只一只在飒家见到的白色萤火虫一样,成群飞起,渐渐离开湖水表面。
一时间,湖面美丽壮观无比。
等小雪注意到时,银白色的湖面上开始冒水泡,接着从湖里有一个个人型的白色光体从水底浮到水面,再由飞起的白色萤火虫成群地托到半空,最后被平放在岸边。
人型的白色光体浮出水面越来越多,水面上白色萤火虫越飞越多,湖面的银白色范围也越来越小……
最后一具人型白色光体被运送上岸之后,湖面上的银白色全部消失,湖水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又青又深,倒映着皎洁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