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雪:“你是说?”
季宵:“我没说‘一定’啊,只是一个想法。将心比心,咱们要是哪一天知道自己快不在了,肯定要想办法给家里人多留一点东西吧?”
我皱眉。
季宵安慰地朝我笑一下,又说:“反正,如果是我的话……”
我说:“闭嘴。”
季宵就笑。
笑过之后,他说:“你们别看邵佐现在很凶。但我知道,他也是一样的。”
我沉默。
季宵又说:“岑明,你呢?”
岑明恍惚。
季宵说:“要是你生了什么病,可能活不长了——我不是咒你,就是说‘如果’。那这种时候,你会做什么?”
岑明安静片刻,才说:“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
季宵笑道:“对吧?这种时候,一些平常的法律法规,可能就不太能约束咱们。”
倪雪听到这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说:“你是不是想说,有人让胡主管去老杜那边偷项目资料?”
季宵说:“说不定呢?岑明,如果胡主管后面还要找你,说到这件事。唉,你也劝劝他。最后的时间,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岑明听到这里,安静下来,“好。”
这天晚上,我问季宵:“后面还会再出事吗?”
季宵在我怀里,轻轻打一个呵欠,说:“谁知道……”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困倦的哑意。一边讲话,一边往我身上贴。
我先是好笑,而后,又想到了季宵白天的话。
我知道,他对岑明、倪雪说的那些,所为不过是将胡主管的一切行为“合理化”。
这么一来,就可以维持住表面的平和。
但是,我又觉得,那一番话里,可能还是掺杂了一点真心。
我的心情一点点沉下去。
原本以为季宵要睡着了,偏偏这会儿,他竟然又睁眼。
他甚至亲一亲我,柔声问:“老公,怎么不高兴了?”
我惊讶于季宵的敏锐。
他问我,我便说:“元元,你真的那么想过吗?”
这话说得太不清楚。季宵想了一下,才说:“你是说,如果我死——唔。”
我亲他,不让他说下面的话。
季宵开始笑,肩膀都在颤抖。
我不满,“惩罚”性质地捏一捏他。
季宵惊喘,很快,他的喘息声变得甜腻起来,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