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应该有十几年,十三岁和二十三岁的韵致,是有天壤之别的。
“林舒,到了。”她大咧咧而笑,几乎露出一整排牙齿。
意识回笼,我稍微推了推她,“好。”
她挨我挨得太近了。
陶悦就是个女同性恋,还曾经堂而皇之地要跟我发生关系。我虽然逃脱了,但这一个女的和我过分亲昵还是本能地反感。
像是受了伤,她瘪着嘴推开,给我腾出一条路。
我下车,跟着她走。
她家的房子有点欧式,也不尽然。地方很大,草木很盛、花朵依稀,哪怕是深秋迫冬的时节。
我跟着她走,匆匆几眼,没有细看。
进屋后,我便闻到若有若无、清雅淡薄的花香。
很简约的装欢,房间的角落都摆放着一盘铃兰盆栽,纯粹的绿与白,便美得惊心动魄。
我收回目光,秋山带我去见了她的母亲。和她不太像的中年男人,原脸上架着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整个人显得更为喜感。他不高,站在娇俏玲珑的秋山旁边,也仅仅高了一个头。他身材倒不胖,眼神有种看透世事的锐利。
出于礼貌,我跟他打招呼,用不太熟练的日语。
他自然和我一阵寒暄,让我惊奇的是,他说他叫工藤直子。
工藤和秋山……
难道秋山是跟着母亲姓?
莫非他是她的养父?
想到养父,我眼前浮现的是江小乾和江风明的畸形关系。我本能觉得收养是极其正常的,有些人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孩子,有些人得到了孩子却要抛弃……而收养的存在,可以减少痛苦的人。
自从我在江家别墅听到江风明如何对待江小乾,我便不能直视收养的关系。
我不能接受女的过分靠近我,是因为陶悦……
澳门的江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正好饭店,工藤没有多说,而是邀请我共进午餐。
工藤很客气,这一顿是中餐。不知道是真是假,工藤跟我表示他很喜欢中国文化。
秋山在餐桌上很安静,闷头吃饭,估计是家教使然。
饭桌上就三个人,工藤极可能是丧妻。以我对日本家庭形态的了解,女强人少之又少。
工藤饭后有事出门,秋山领我去看我的房间。
她大概是知道我的困惑,跟我解释了下她的家庭情况。她是被工藤直子收养的,在福利院她叫秋山真纪,她问过院长,不过是来过福利院教书的老师随便给她取的。
但是工藤认为这就是她的名字,一直没让她改名字。
工藤丧妻后孤单才领养秋山,想要贴心小棉袄。
秋山也一直很乖,最叛逆的就是在十三岁时爱上了陆时。
哦,又是陆时。
提到陆时,我便意兴阑珊。
她估计意识到了,改口提醒我该在她家注意什么。比如,工藤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天才,如果我半夜看到他石像一样坐在某处,不要尖叫、不要害怕,他仅仅是在思考。
确实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