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极为温和,结束后以私人名义约我去看了场话剧。
我全程漠然,她挺主动的。她跟我道歉,表示希望与我建立友好邦交。
事实上我不太信她放下了陆时。
十几年的执念,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纸婚书放下?
但我不能挑出来,可能会刺激她,也可能让我落得个狭隘的名头。
暂且就“友好邦交”吧。
我知道陆文景的九十大寿请了温知雪,我第一念头就是这老头子又憋什么坏水整我。当我看完长长的宾客名单时,我就知道并不是陆文景有意的。
得知温知雪的事情后,我暗自查了温家,不过就是在网上搜搜。
即便是这样,也足够我知道温家的家底了。
倘若温知雪不出事,温家在江城的影响力未必比陆家小。
估计当年就做过紧急处理,我现在去搜,网上是没有温知雪负面的蛛丝马迹了。
无数次往来告诉我,温知雪真的比我热情。
可这种热情,让我并不舒服。
比我先说话的,是我叛变的儿子,“温姐姐,我们在看荷花,好漂亮好漂亮的荷花。”
我黑着脸,冲温知雪笑笑。
温知雪巧笑嫣然,低头与小枣互动。
林枣同志是个颜控,当初怎么叛变到陆时那边的,现在就该要怎么叛变到温知雪那里去了。
温知雪明明比我年长两岁,小枣死活不肯喊她阿姨,非要“姐姐”来“姐姐”去。
要不是林枣同志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我现在就撒手不管他了。
忙中抽闲的陆绍世将小枣领走,要让他去练字。小枣眼波里传递着委屈,希望我解救他。我单手托腮,同样睁大眼睛看他,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陆绍世一走,我拍拍手,想去找陆时。
陆文景的九十岁大寿,内里操心最多的是陆佳木。面上陆家男人们都很操心,陆文景年纪越往上,哪天不小心就去了的可能性越大。现在他们不抓紧时间表现,还希望遗嘱上有自己的名字?
温知雪跟上来,“小舒,你去哪?”
我勾唇,“找陆时。”
她像是感觉不出我的意兴阑珊,“我正好找陆时有点事,你放心,是生意上的事。”
我说:“我没不放心。”
我放心与否,跟陆时的态度。就比如秋山吧,她一厢情愿要为了他撼动天地,他却无动于衷。这种,我不可能不放心。
温知雪,漂亮到让我条件反射想要嫉妒的,我也不至于害怕。
主要还是陆时。
生意、生活,这段时间,我哪里都感觉得到温知雪。截至今日,陆时的表现,都没有挑起的惶恐。
我没找到陆时,在人群中,温知雪终于被别人吸引了注意力。
逃也是的,我走出热闹的聚集处,想要寻觅僻静之地。
“林舒?”
这道熟悉的男音,有点熟悉。
也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