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景反常的循循善诱,让我警铃大作:完了,这老头真的憋坏水等着我呢!
我:“……”
“林舒,你要不说,我就把林枣抢过去,扔到国外某个犄角旮旯让他接受非人的训练!”陆文景可能失去耐心了,变成威胁。
听到他拔高音调,我才习惯了些。
我咬牙切齿,“爷爷,你要是真敢动小枣,不管你是谁,我都跟你没完。”
陆文景笑,“看来,你有什么愿望,都和林枣有关。”
我头皮发麻,实在拎不清,偏过头看他,“爷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惜,他闭目养神,根本看不到我火辣辣的注视。
“我想要知道你的心愿。”他补充,“林舒,我不害你。如果你觉得奇怪,那你可以当成——你正式成为的孙媳,我作为长辈,想要送你一份礼物。”
我冷哼,“那这份礼物,你可能给不了。”
他轻声地说:“说说看。”
“我讨厌你们陆家,你能让陆家消失吗?”他的行为让我心里不大痛快,我故意刁难他。
归根究底,是我猛地被问及心愿,不知道怎么回。
可能,我早就离“心愿”这个词太远了。
更可能,我现在几乎拥有了我所有想要的。
“你也讨厌陆时?”
老爷子不愠不怒,寻常口气反问。
我说:“本来也讨厌的,后来我没办法爱上他了。就算我爱他,我也不爱明里对你笑、暗处捅你刀的其他陆家人。”
除了几个小辈,我真不觉得哪个陆家人简单。
陆文景说:“我明白了。”
“……”
你明白什么了?
他过河拆桥,毫不留情地送客,“该吃午饭了吧,你赶紧走。你跟佳木说一声,给我送饭过来。晚上我再出面。”
“哦。”
我应声,抓起高跟鞋,往脚上套。
临出门,我突然回过头,“陆文景,你敢不敢睁眼看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胆这么肥。
他颤动眼皮,居然睁开了眼。
遥遥相望,我感觉出他眼中的苍茫。
“林舒,你想说什么?”他拖长调子问我。
我步步走回,居高临下地看他,“上回你住进我家,这次你问我心愿,你很奇怪。你敢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敢。”陆文景颇为直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我噎得哑口无言。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我觉得陆文景不愧是陆时爷爷,两个人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气得上火,却不能对陆文景怎么样。他始终是长辈,如今我嫁给陆时,陆文景也是我的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