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看!”我尖声喊道,“陆衎,我不要看!”
他神情静谧,静静看我,像是在欣赏着我的崩溃。
我死死盯住他,希求看到一丝心软。
僵持了很久,我的血液沸腾了,又晾凉了。
陆衎最终什么都没有放,而是漫不经心问我:“小舒,饿了吗?”
生理上,是饿了。
但我不想吃。
坐月子,气病了、饿病了,都是我遭罪。
那就这样吧。
儿女成双,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此刻,我面对这样人面兽心的陆衎,实在没有胃口。
我用冗长的沉默拒绝他,他拍了下沙发,豁然起身。
我犹如惊弓之鸟,警惕地盯住他。
他推开一扇木门进去,而后是一阵烟火气。
应该是厨房。
他可能是要做饭。
明知道肯定会白费功夫,我还是跑到门口,捯饬了很久门锁。
我打不开。
他能放心地去做饭,定然是笃信我不能逃走。
懊恼地捶门,我丧气地坐回沙发。
坐下后,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电视屏幕,生怕再闪现什么令人窒息的场景。
好在,屏幕一片漆黑。
我的心,落回原位。
陆衎离开我后,我从极度紧张的状态慢慢恢复。
我曾经有病,Richard亲自救好我,他自然可以把我再折腾出个病。
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我战胜我自己的惶恐。
方才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击垮了我的防线。
他知道我害怕什么。
当年,我和陆时并不相识。那一晚,他醉我醉,力量悬殊,对我来说是一场强-奸。就算我和陆时相爱、结婚且生了个女儿,我还是会这么定义。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我爱上了陆时,我可以借由这个安慰自己。
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的惧怕,依然在。
而陆衎,他知道。
仅仅是陆时,都可以牵动我的情绪,倘若陆衎突然扔出个什么证据,告诉我还有别人。
那我真的可能会溃不成军。
不敢多想,我反复告诉自己:林舒,别怕。小枣是陆时的儿子,不会错的。
陆时这种脾性的人,怎么可能冒认儿子?
防止被骗,我做的鉴定也不是一次,不可能被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