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志没有丝毫犹豫的否定了陈婉卿的建议。
要不说母女连心呢,霍元娘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柳梦儿顿时get到指令。
“不若咱们再买套院子吧,咱们家太小,怎么住的下,父亲还要读书,马上就要下场,那人员嘈杂,整日纷纷嚷嚷的,父亲哪能静心。”顿了顿又道:“且祖母与小叔吵闹起来,定会烦扰父亲。”
柳梦儿这么一说,柳永志才恍然记起家里的情况。
那个他许多年都不曾回去的家。
家里一共三间厢房,母亲一间,弟弟一间,他一间。
梦儿可以跟母亲一间,他和霍元娘一间,倒是住得下,可就是那房子年久失修,潮湿阴暗,根本住不得人,更不要说读书了。
其实柳家的房子还行,只是柳永志跟着陈婉卿享福享惯了,再让他回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年陈婉卿跟他好的时候,倒是买了一套院子送给柳家。
柳母与那柳老二住在那里,平时陈婉卿还给他们一些花销,日子倒是过得去。
后来那柳老二染上了赌博,不仅赌光了家底,还欠下了巨额赌债。
柳母一哭二闹三上吊得闹到王家,王家倒是给他还了两次。
可再一再二不再三,柳母第三次上门,被小霸王直接撵出来,并且打了柳老二一顿。
再后来柳母又闹到陈婉卿的跟前,陈婉卿才不惯着她,直接把柳老二的腿打断一条,并对外宣扬柳永志是赘婿,且王家与柳家断了亲,若还敢闹,直接打杀。
不得不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柳家母子安分起来,柳永志偷偷给他们一些补贴,勉强维持生计。
陈婉卿也因为此事,动不动就挖苦讽刺于他,让他毫无尊严可言。
思及此,柳永志脸色阴沉下来,眼底带了怨烦。
霍元娘继续说:“我的积蓄倒是可以买个大点的院子,可是,可……”她支支吾吾,面带为难。
在柳梦儿再三催促下才接着说,“可这钱,我是留给夫君应酬的,既然决定走科举之路,那士子之间的交际必不可少,且我听说沭阳有位大儒,我想着夫君若是能拜在他的门下,还愁不能出人头地。”
这饼画的够大,柳永志一口吃不下。
柳永志虽有些才干,但有陈婉卿这个污点,什么大儒也不会收他。
柳永志不会这么想,他很自信很乐观!
柳永志闻言眼睛一亮,他知道那位大儒,听说朝中许多官吏都是他的门生,若真的拜在他的门下,学识倒是其次,这人脉关系才是最重要。
虽说他现在跟韩家在一条船上,但狡兔三窟,他总要给自己留一手。
半晌,“房子的事就暂且放下,咱们一家三口还是住现在的地方,母亲那里,以后有的是机会尽孝。”
柳梦儿:“那奶奶与小叔知道了会不会来闹?咱们要不要给他们买些礼送过去?”
柳永志:“不用,现在正是为父的关键时刻,不能节外生枝,还是安稳些好,至于你祖母与小叔……想来他们也能理解,毕竟父亲为的是整个柳家。”
霍元娘顺从地回应,“全凭夫君做主……那等夫君功成名就,光耀门楣时咱们再衣锦还乡,到时婆母更高兴。”
柳永志笑道:“不错,就是这么个理。”
男人三大乐:升官、发财、死老婆,他都已无限接近。
霍元娘看着沉浸在青云直上美梦中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讽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