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事情的关键,胡蝶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在瑾王府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从不请安、伺候公婆,连萧骠这个夫君也不曾放在眼里。
因为丫鬟倒茶太热,就毁了丫鬟的脸,因为婆子院子扫的不干净,就把人打了个半死,因为厨房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就废了厨娘的手。
“哈哈,畅快,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谁让我不顺心,我就让谁更不顺心。”
胡蝶躺在院中的小榻上,吃着婢女给喂的葡萄,笑得肆意张扬。
“是,小姐说的对,等您肚子里的小主子生下来,这瑾王府里的碍眼的家伙也就该清一清了。”
婢女剥着葡萄,低眉顺眼地说着。
“嗯,不错。”胡蝶阴笑着,转头看向婢女:"你在胡家这么些年,本小姐竟然一直没注意到你。"
这个丫头是施粥之后,母亲从新给她安排的丫头,看着不声不响,老实憨厚,做起事来却妥帖周到,甚合她的意,最重要的是会些拳脚。
“奴婢愚钝,在胡家一直都是做些洒扫的活计,小姐注意不到奴婢也是正常,若非夫人恩典,相中奴婢这粗浅的腿脚功夫,奴婢也没福气能伺候小姐,当上个大丫鬟哩。”
婢女憨厚一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淳朴的忠厚,胡蝶心里对她更满意了。
“幸好你有些功夫在身上,让瑾王府这群王八,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不然咱们的日子也不会如此舒坦。”
瑾王夫妇还想着把她们关起来,任他们捏扁搓圆,谁知她身边有这么一个宝贝,打的那些下人哭爹喊娘,更时不时的下药,让那些侍卫时不时的晕死过去。
瑾王与萧骠毕竟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与她太过计较,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现在瑾王府的人看到她们就如同看到瘟神一般,都躲着走。
她们主仆在这瑾王府当真就作威作福,当起了大王。
只是提到胡夫人,胡蝶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胡蝶:“不知母亲与弟弟怎么样了?”
婢女:“小姐放心,我派人打听过了,夫人与小公子在城西买了一处院子,日子虽没有在胡家过的舒服,但好在安稳下来了,这些年下来夫人也小有积蓄,也足够生活的了。”
听到胡夫人还有积蓄,胡蝶猛地坐起身来,眼带惊喜:“父亲未让母亲净身出户,你说是不是还对母亲有情?”
长姐与兄长对她是不是还有兄妹之情?
婢女稍作迟疑:“应该吧。”
胡蝶眼眸一暗,心有不甘地问:“母亲真的做了那伤风败俗之事?我与弟弟当真不是父亲的血脉?我不信。”
婢女未直接回答,眼神躲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胡蝶眉心一蹙,不悦地说:“有话就说,不准藏着掖着。”
婢女这才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道:“那个男子,整日进出夫人的院子,也不避人,街坊四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胡蝶倏地打翻了小几上的碟子,葡萄撒了一地:“母亲糊涂啊,这样下去,小弟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出仕?”
“小姐您先别气,您怀着孩子呢。”婢女安抚着她,“那男子奴婢也打听过了,是夫人的青梅竹马,还是个秀才呢,先前夫人为了陈家,才狠心断了两人的情分,夫人嫁于老爷后,夫人又找到了他……”
后面的事,婢女未再说下去,胡蝶已猜到了大概。
她也隐约记得好似有这么一个人,母亲让弟弟与她称呼他为舅舅,说是外祖家的表亲。
“亏我以为母亲对父亲一往情深,原来不过是她贪慕虚荣,先是背信弃义,后又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胡蝶眼中满是鄙夷与恨意。